秦风在一瞬间也是有些震惊,但转眼却又恢复了正常,伸手将周立扶了起来,笑问道:“周将军是怎么就认出朕来了,我们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面!”
周立垂手道:“陛下,其实末将在战舰靠岸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船厂,码头之上的旗帜多出了烈火敢死营的营旗,烈火敢死营是陛下亲卫,他们在哪里,陛下基本上就会出现在哪里。再者,余主事是船厂乃至这码头数一数二的官员,基本上可以算是这里的老大了,但他却站在您的后面。第三,您很年轻,而大明的皇帝陛下非常年轻。第四,这位我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一位公公。而且武道修为相当了得,末将看不出深浅,有资格用公公,而且是有大本领的公公的人,除了皇帝陛下,还有谁人?综合以上四点,末将便能判定,定是陛下无疑了。”
“眼睛端的毒辣的很!”秦风回顾左右,打趣道:“朕还以为朕往这里一站,便是王霸之气侧漏,帝王风范逼人,震慑住了周将军了,原来咱们自以为已经做得很好的事情,在有心人心中看来,却是漏洞百出啊。”
周立嘿嘿的笑了起来:“陛下当真是风趣之人。”
周立在笑,秦风也在笑,其它的人可就笑不出来了,玩味地看着周立。
秦这位周立是一个孤耿的家伙,倒还真是没有说错,上岸的这一番话,立即便把余聪,马猴,乐公公统统得罪了一个遍,便连自己,他也没有奉承上两句。果然是一个不会溜须拍马的人,难怪在楚国干不下去,危在旦夕呢!
“到大明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样?远离故土,可还习惯?”秦风问道。
周立拱了拱手:“有劳陛下关心,像末将这样习惯在海上漂的人,踏上陆地就算到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而且,臣在楚国呆不下去了,还在哪里呆上一段时间,非给那些贪官弄死不可。树挪死,人挪活,来大明,臣非常开心。”
“非常开心?”
“是的,非常开心。”周立回头,指着码头上靠着的两艘巨大的战舰:“陛下,像这种远洋战舰,不论是楚国,还是齐国不是没有,但都是陈年老货,有些都有上百个年头了,那样的船,真开到大海之上,说不准一阵风浪就会把他打散架,所以只能停在码头之上唬人,纯粹是一个样子货了。而且楚国根本就不重视远洋水师,现在的水师那些小船,也就在沟沟汊汊里耍耍威风,哪里能出海?像末将这样的人,最开心的莫过于驾驶着这些巨大的战舰在大海之上航行,这才不枉了末将这一生。”
“周将军是海上蛟龙,怎能做河沟鱼虾,到了我大明,必将给你一个乘风破浪的平台让你一展平生所学。”秦风感慨地道。
“陛下才是蛟龙,末将只愿作陛下驾前一条水蛇,能狐假虎威就快慰平生了!”周立恭敬地道。
秦风大笑:“刚刚余聪还在说你是一个孤耿之臣,但现在看起来,你也会拍马屁嘛!”
“末将这不是拍马屁,而是说实在话,水师投入巨大,如果没有陛下的支持,根本就不可能成事。”周立肯定地道,“所以说陛下是蛟龙,末将是水蛇。”
“好好好,这话朕听着受用。”秦风开心地道:“听余聪说,这一段时间你一直带着这两艘战舰在海上训练,成果如何?除了你带来的那些人,本地水兵如何?”
“还行。”周立点了点头道:“第一批招进来的,大都还是有水上经验的,只是以前基本上都是渔民,驾小船的,战舰不一样,更多的是相互之间的协同配合,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已经达到了末将最低的要求,再磨励一段时间,便可堪大用了。”
“那就好,今天看你们在海上演练,端的让人目眩神驰啊,周将军,这一批人要好好的训练,他们可都是未来我大明水师的底子,他们以后可都是要当师傅带更多的水兵出来的,你可不要藏私。要替我大明多培养更多的合格的舰长出来。”
“末将当然不会藏私,但能学多少,却要看他们的天份了。”周立道。“陛下,海战不光要勇敢,更要技术,要学识,要经验。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学好的。”
秦风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倒放心了。你是一个踏实干事的人,不会乱拍胸脯说大话,这很好了,也罢,正想跟你了解一下相关海事,这里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好好谈谈,就去你哪里吧,余主事应当已经给你安排了住所吧?”
“陛下能光临寒舍,是末将的荣幸。”周立道。“周扬帆,你过来。”
一个同样打着赤脚的黑脸膛汉子从外面的人群之中跑了过来,单膝跪倒:“周扬帆见过陛下。”
“这是你的儿子。刚刚两艘战舰在海上演练,就是他指挥的另一艘战舰吧?”秦风问道。“他有你几分功力了?”
“陛下,正是犬子,他自小便跟着末将在船上,耳闻目濡,对于水战倒也精通,不过欠缺实战经验。”周立道。
“嗯,虎父无犬子,有你样的父亲,他也必然差不到哪里去,刚刚在海上,表现就很不错,看起来对上你,也并不落下风嘛!”秦风笑道。
“多谢陛下夸奖,不过演练不同作战,是骡子是马,总得上了战场才能知晓。”周立道。
“好好,我拭目以待!”秦风摆了摆手,乐公公立刻上前,扶起了周扬帆,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带着他先一步而去。
秦风却与周立两人在后面慢慢地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