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骑秦军呐喊着冲向秦风,手中的铁枪平举,丝毫没有因为秦风先前切瓜斩菜一般的屠杀秦军的狠辣而被吓倒。秦风看也没有看他们,随手一刀挥去,冲在最前方的几名秦军立时便被刀气击中,倒撞下马。
而异变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当最前方几名骑兵倒下的瞬间,一直伴随在秦风不远处的乐公公忽然寒毛倒竖,尖声厉吼起来:“陛下当心。”
四个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刚刚还平平无奇的一名小兵,手中长枪却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瞬息之间,光华暴长,在乐公公的眼中,在枪刃的后方,道道尾焰暴闪,而在枪尖之前,连空气也被爆出一个黑洞。
他尖叫着飞身扑起,手中长鞭挥出,击向那人,啪的一声闷响,马鞭抽在那人骑着的战马之上,狠狠切入,将战马从中间切成两半,但那人却早已飞身在半空之中,单手持枪,飞扑向秦风。
持枪之人,自然便是一直在蓄势待发的邓朴。
哪怕是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但在战场之上打磨了多年的邓朴,仍然没有冒进,而是一直在静静的寻找着机会,寻求着那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觉得他找着了。
他便毫不犹豫的出手。
乐公公转身便想再次向邓朴出手,但身边另一名秦兵扑了出来,手中长枪光华闪烁,竟然将乐公公生生的挡住,竟然也是一位少见的九级高手。
邓朴要杀秦风,自然会想到秦风以皇帝之尊,身边必然不会缺少高手保护,他不想有任何人在这一段时间内打扰自己的行动,因为那怕是最微小的因素,都有可能改变最后的结局。
而今天,他输不起。
左右两翼的骑兵对决,秦兵完败。而正中间,重骑兵也陷入到了泥淖之中,看似占着上风,但实际已经失去了重骑兵最大的优势,当两翼的轻骑兵在获得胜利向中包围的时候,便是重骑最终覆灭的时候。
唯一的转机,就在自己的这一击之上。
这一击,邓朴使出了毕生的本领。时机的选择,进击的角度,真气的强度,他自己感觉这一枪,便是自己毕生使出的最为华丽的一击,比他当初与李挚较量之时的那一击更加完美。
哪怕秦风是九级上的高手,他也无法避过这致命一击。
宗师与九级,在力量的运用之上,用着本质的区别。枪刃迅速接近秦风,邓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秦风一死,大局便可逆转。
邓朴一起,秦风手中那柄犹如火焰棒的铁刀瞬息之间便光华全无,恢复到了他本身的容颜,秦风面对着邓朴的暴袭,脸色郑重,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带着一点点嘲讽之意。
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尖,铁刀平平推出。
枪尖就这样,刺在了宽大的刀面之上。
邓朴的脸色变了。
枪尖没有如他想象一般摧枯拉朽一般破碎铁刀,刺穿秦风的胸膛,而是停留在了铁刀的刀面之上,在外人看来,是铁枪刺在了刀面之上,但邓朴却清楚,自己的枪尖距离刀面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距离,便如同一枪刺在了虚无之间,竟然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冰冷的气息从枪尖迅速上涌,邓朴惊诧地看到,自己的枪尖变成了白色,然后白色在迅速的向着枪刃,枪杆之上漫延。
刚刚还以阳刚到极致的刀法摧残秦军骑兵的秦风,此刻,内息意然在瞬息之间转换到了至阴至柔。
秦风胯下战马四蹄尽折,一声惨唿倒在了地上,秦风似是早有所料,稳稳落下地来,双脚不丁不八,四平八稳,双手平推而出。
两人一人在地上,一人却是在空中,保持着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式。
秦风绝不是宗师,否则他胯下的战马便不会受到波及而死亡,对于这一点,邓朴敢肯定,但正因为如此,他更不明白,凭什么秦风能挡住自己的一击。
大喝声中,须发皆张,全身的盔甲尽皆四散飞去,枪杆之上的白色立时迅速褪去,秦风脸色微红,向后退了两步,吐出一口气,邓朴的枪尖便由刚刚的白色变成了赤红之色,向上烧去。
走到一半,枪尖又变成了白色。
那是秦风的混元神功在间不容发之间在至阴与至阳之中迅速的转换,每转换一次,秦风便要向后退上一步。
邓朴已经落下地来。
看起来,邓朴是占尽了上风。
“射死他!”远处的马猴疯一般的向着这边赶来,手起刀落,将沿路之上的秦军一一斩落马下。
靠近这里最近的烈火敢死营士兵立时便取出骑弩,扬手便射向邓朴。现在邓朴与秦风都几乎处在静止状态,对于敢死营士兵来说,哪怕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射歪。
但让士兵们震惊的是,这些射出去的劲力奇大的弩箭,在靠近邓朴身体数尺左右的时候,立时便纷纷掉落到地上。
有士兵不信邪,驱马往前,暴冲邓朴,但尚未靠近,那些刚刚跌落在地上的箭头,却一一飞起,闪电般的洞穿这些勇敢的士兵和战马。
这些手段看起来无用,但却仍然让邓朴略有分心,秦风在这段时间之内,再也没有退让半步。
马猴勒停了战马,看了一眼战场的形式,心中明白,暂时自己这些人插不上用,不将战场之上这些秦军士兵清除干净,自己这些人是帮不上忙的。
“先杀光这些秦狗!”他怒吼着挥动战刀,扑向了正与乐公公激动的那名秦军九级高手。
在这片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