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昆仑说:“住哪里都一样,住山上要买山盖房子。”
神凰说:“山上有很多别院,我看建得都挺好的,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家,挑一户顺眼的治治病,让他们送座宅子当诊金。”
昆仑看着神凰,就连治病收诊听都能让人觉得抢钱,她被当作匪首真不是没道理。
神凰不想自己坐牢,她再看昆仑没有陪坐牢的打算,于是决定自救。她朝身边这些达官显贵王公贵族看去,问:“你们谁有让我免坐牢,我去你们家住三天。”能请到堂堂神凰去他们家住,那是天大的福泽机缘。
周围的人对申凰这副“尔等这些凡人能请到我是天大的福气”的模样齐齐无语。如果不是小山大夫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派世外高人风范,他们愿意屈尊降贵前来求请,哪轮得上她们摆谱。不过来的人都是有教养有眼力的,且不论申凰与小山大夫的关系,端看神凰这身能把囚车坐出坐龙椅的气度,就知道这人来历绝非寻常。山匪窝可养不出她这身气度,也养不出这身细皮嫩肉。
申凰来路不明,又是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作派,没谁敢轻易把她招进府里,又不好轻易得罪,只当没听见。
昆仑对神凰说:“别闹,你去牢里住两天,我把户籍办了就接你出来。”
神凰装可怜:“牢里有鬼,我害怕。”
昆仑:“……”她掰开神凰的手,钻出囚车,去挣银子买宅子。
寻常官家还真不敢跟什么亲王府、国公府抢人,因此来的都是京里有权有势的人家。当然这点权势落在昆仑的眼里便成为比普通人家出得起诊金的区别,再从这些人里挑有重病的治,买宅子的钱就有了。这些人肯来,基本上都是家里有谁重病,或者是想求养生方子。
昆仑扫一眼就知道他们的情况,她要赶着去帮神凰办户籍,没时间上门出诊,于是一眼挑中那连站立都需要两个孙子扶着的老国公,说:“镇国公,你这情况属于早年积于内的伤病再加年迈体衰,身体机能衰败造成的,你有练武健身,平日里也注意养气,虽已年迈,但生机未绝,调养得当,再活五至十年应该没问题。金针度穴,多活三年,收你三千两银子,固本培元养气药方,收你两千两银子,多活两年。你应,我现在就治,不应我就另找别家。”
神凰“噗”地一声笑喷,问:“你平时就这么给人治病啊?一千两银子买一年命,划算。”
昆仑回头扫了眼神凰,不愿周围的人误会也这么觉得,说:“镇国公虽然年迈,但生存尚存,即使我不治,平日里注意固气养神,多活一年半载没有问题。不过像今日这样的奔波则能免则免。”
镇国公的两个孙子非常有眼力劲地赶紧应下,带的银子不够,陪同前来的大孙子立即派身边的管事回府取银子,同时向诸位告罪,“祖父年迈病重,小山大夫抬爱,还请诸位多多担待。”说罢,一揖到底。
昆仑挑了这卧床已久的开国老国公,谁也不好说什么,纷纷让镇国公府的嫡长孙也进去陪他们的祖父吧。
神医要在京城长住,往后还得挣银子,便不愁请不到,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神医能来京里的原因,众人也都知道了。虽然不方便把申凰请去自己府上,但示好拉拢还是可以的。
一个个上前给神凰送银子送自己府上的牌子,让她拿着他们府上的牌子,如果遇到难处,尽管派人来报信。
不多大会儿功夫,被关在囚车里的神凰就收了一大堆礼物。
随行的提辖官、县令和差役也都让这些在这里跺跺脚的大人物们训示了番,让他们不要慢怠了神凰。
沾昆小山神医的光,神凰进入刑部大牢的时候,牢头已经把牢房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刑部官员更是买来崭新的丝绸被褥给她铺成床,桌椅板凳、文房四宝备得足足的,就连她的晚饭也是去京里最有名的酒楼给她买的菜饭。
被关在神凰隔壁的是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的外婆是德荣长公主,自己是侯府二公子,犯了事被关进来,家人打点过,也是收到关照的,也只是不上刑,牢房干净点,不饿着不冻着,再看隔壁这位,连熏香都点上了。
这位世子隔着栅栏把神凰看了又看,问:“这位……姑娘?女侠?你不是京城人士吧?”
神凰一挑眉,“女侠?你哪看出来我是女侠了?”
侯世子说:“我观姑娘气度决非无名之辈,但在京里没听说过姑娘这号人物,显然不是京里的。姑娘的这份气派,也绝非内宅妇人小姐可比。”
神凰扫了眼侯世子身边那脑袋都烂了的新死鬼,说:“看在你有眼力劲的份上提点你一句,让你的家人去找个人帮你请个道士或者是给你送本超渡经来,你边上有只横死的新鬼盯着你。”
侯世子:“……”他莫名地觉得全身一寒,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了,还能稳得住,说:“那你说这新死鬼长什么样?”
神凰听他说这话就知道他不信,抬手就要给他开个天眼让他自个儿看,但又想到昆仑不让她动用神通,说:“爱信信,不信拉倒,反正要不了你的命,最多让你病一场。”
侯世子盘腿坐下,问神凰:“你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女子进了刑部大牢,名节可就毁了。”
神凰说:“没户籍。”托着下巴,百无聊奈地数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