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了,上房才有了动静。
在外头等着的谷雨和立夏,腿都站麻了。
那厨房里烧着的水,也是一刻没敢断火,就那么一直烧着。
好不容易等到上房门开了,宋重锦披着袍子出来,一脸的饕足和春风得意,越发显得俊逸无双。
袍子松散,开门的时候,不经意露出脖子上两道红红的抓痕来,看得院子里几个丫头,忍不住脸都红了。
宋重锦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吩咐让送水到浴室去后,又返回到了里屋。
红色的鸳鸯帐幔里,王永珠懒洋洋的趴在床上,大红绫被只遮住了她的背,露出脖颈处一抹雪白来,上面还带着几点暧昧的红痕。
看得宋重锦喉咙一紧,又有些意动。
才走进床边,手刚挨上雪背,才感受了一下手下的滑腻温润,王永珠就反手拍了他一记:“别闹了!都快中午了,还要不要见人的?”
语气中带着几分难得的慵懒和妩媚。
宋重锦意犹未尽,可到底心疼王永珠,又知道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因此也就收敛了心思,细心的给王永珠按起腰背来。
等到水送到,两人梳洗出来。
丁婆子已经送上来两大碗汤,还有一桌子的饭菜来,还特意叮嘱:“这汤是老太太特意吩咐做的,让大人和夫人喝了好补补身子的。”
王永珠一闻那味道,就知道是补药,忍不住脸黑。
这宋重锦昨日就跟那开闸下山的猛虎一般,哪里还需要补药?真要喝了,遭罪的又是自己。
正要开口让丁婆子将补药撤下去,就见宋重锦已经豪爽的将一大碗补汤一口气给干了,那叫一个气吞山河。
王永珠冷笑,那么能!今晚滚去睡书房去!
一白天,张婆子借口说出门逛去,就留了几个伺候的丫头婆子怕他们没人使唤,也是不打扰他们的意思。
让小夫妻好好亲热亲热,早日让她抱上孙子也是极好的。
没曾想宋重锦一时心急,太过猛浪,倒是惹急了王永珠,直接就将他踹到书房去独守空房了。
可怜宋重锦喝了那大补汤药,到了晚上,热得浑身睡不着,洗了三次冷水澡也没降下心头的火气来。
只得一边处理公事一边默念大悲咒,才勉强熬过了一宿。
到第二日一大早,顶着黑眼圈可怜巴巴的守在门口,好不容易哄得王永珠开了颜。
宋重锦好不容易尝到了肉味,才吃上一口,刚识得其中滋味,就被迫独守了一夜,那个煎熬。
至此以后就将脸皮彻底踩在了脚下,不管如何,反正他就打死不离开王永珠就是了。
如此日日耳鬓厮磨,宋重锦看上去比以前更有人气了些,冷漠之气也淡了些。
每日里日子过得舒心,加上和历九少的合作,收入不断,金壶也跟着多了不少历练,如今行事也颇有章法。
好多事情,王永珠和历九少也能放心让他去经手了。
再加上,关于顾长却的问题,杜老太医那边也已经回信了,说到底时日太久了,余毒虽然清了,可那一处当初受损太过,如今只能慢慢温养着,说不得有那么一两成的机会。
至于药丸,还缺一味重要的,等他寻到了,一并配好了送来就是。
得了这消息,虽然只有一两成的机会,可到底有了希望。
张婆子让给顾家写了信,说了情况,只说让顾长却继续留在赤城县,等药到了,吃了一些时日,看效果再说。
顾家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爱人在侧,亲娘和最疼自己的舅舅在身边,无需伺候公婆,没有妯娌交往,王永珠万事顺心。
此刻见到历九少,也不过一年未见,看他却似乎变了许多。
往日昳丽无双的脸,总是骄傲的扬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傲慢。
如今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轮廓更锋利了些,添了些许的锐气。以前身上那种漫不经心的傲慢之气已经不见了,眼神坚定明亮,意气风发,一看就知道他在京城的日子过得不错。
又听到他说有个大好的消息,王永珠忍不住眉眼一弯,将人请到里面坐下喝茶。
寒暄了两句才问:“有何好消息?”
历九少挥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
伺候的谷雨和立夏都看向王永珠,见王永珠点头了,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也不走远,自在门口守着。
屋里,历九少这才放低了声音:“娘娘有了身孕。”
王永珠眼神一动,看向了历九少。
他们都知道,这位娘娘,就是当初的德妃,如今的皇贵妃。
从她晋升为皇贵妃起,已经两年了,这才有了身孕,如果消息确实,只怕后宫要起风云了。
“已经有太医把过脉了,有五六成是位皇子。陛下十分高兴,当场许诺,若是娘娘顺利诞下皇子,就立娘娘为后!”历九少细细道来。
王永珠一听,眉毛一挑,“这不是将娘娘架在火上烤吗?顺利诞下皇子!这后宫想顺利诞下皇子,谈何容易?陛下如今膝下成年的皇子也有几位了,虽然元后无子,可也曾经收养过一位皇子在膝下,抚养长大。”
“那一位虽然未曾立为太子,可早就羽翼已丰。世人看来他将来继承大宝的机会最大,这突然传出来娘娘若是生下皇子,就立为皇后,那初生的小皇子就也是嫡子,可比那一位名正言顺。”
“只怕这小皇子,还在肚子中,就已经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