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还是皱着眉,她还是想不到是谁。
下半夜的时候他直接去了老宅,家里人都睡下了,他轻轻地推开了宝宝房间的门,里面温暖的厉害。
让他的眼眶里一进去就迎着一阵干巴巴的暖意,他轻轻地走进去,轻轻地关好门,然后往儿子女儿身边走去。
看着他们熟睡的样子不自禁的就心痛,她这么爱惜两个孩子,她一定不舍的就这样丢下他们的。
他想,也许明天一觉醒来她自己就已经跑回来。
她是很厉害的。
她是那么的勇敢,坚强。
记得她怀孕后去敲他的门,坐在公寓的沙发里很严肃负责的跟他谈论关于结婚的事情,给他拿出怀孕化验单看的时候她淡薄严肃的对他讲:“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她的眼神那么波澜不惊,像是遇到再大的风雨也只是那么淡定的望着,欣赏或者审视,却不会手足无措。
他想,这次她肯定也是一样的。
她一定会坚强的撑下去。
她一定会想办法自救。
她向来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们妈妈很快就要回来,你们俩要托梦给她,告诉她你们很想她,爸爸也很想她。”
那低沉的嗓音,像是温柔,却又让人心痛不已。
那温暖的眼眶,似是有些什么要流出来。
他却是笑了笑:“一定要托梦给她,一定要让她知道,我们都在等她,爸爸一定会尽全力尽快找到她。”
最后,像是在说给孩子们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就那么坐在地毯上缓缓地闭上眼睛浅睡着。
清晨何悦进来看宝宝醒了没有就看到他坐在地上趴在小床旁边睡着,那样子,像是疲惫之极,不由的走上前去:“小执,小执——”
很宽的眉心紧蹙,似是被打扰的不爽。
转瞬却渐渐地睁开了眼,那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冰冷:“什么事?”
他冷冷的看着何悦,突然就恨了,如果不是她突然要自杀,也不会有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他早该跟小幸在外地甜蜜。
然而,是眼前这个叫做他母亲的女人,是她让他有可能就要失去那个女人。
他孩子的妈妈,他的老婆,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他突然恨的发疯,何悦弯着腰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甩开了。
何悦没捏住自己的儿子反而坐在旁边的小床上,看着儿子站起来,那冷冰冰的仿佛对待陌生人的眼神,让她的心不由得疼起来:“小执——”
“别叫我!”他吼了一声,转身望着坐在那里呆滞的女人:“别再叫我,我宁愿生我的人不是你。”
如果是那样,他会杀了她给他老婆报仇。
可是,她是给他生命的女人。
“小执——”何悦听傅柔说小幸消失了。
“我说别再叫我,我求你别再叫我,我宁愿从来都没有你这个母亲,我宁愿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儿子。”
他几乎咬牙切齿。
而何悦坐在那里更是一下子说不出话。
两个小萌包醒来,听到爸爸跟奶奶再吵缓缓地抓着保护栏爬起来:“爸爸——”
他才转了头,一个臂弯里抱着一个:“我们回家!”
他再也不愿意来这里。
他抱着孩子下楼的时候张姐正好从厨房出来:“总裁,您这是……”
“收拾东西跟我回别墅。”
他淡漠的声音,张姐却是片刻不敢耽误。
路上张姐跟王姐互相对视一眼却没人说话,只是小孩子偶尔的低喃:妈妈,妈妈!
他认真的开着车子,眼里像是空洞,又像满是仇恨。
到了家里张姐跟王姐看到没有小幸,都微微皱眉,张姐忍不住问:“少奶奶呢?”
傅执冷硬的背影站在玻幕前,只是微微垂眸,就看到画架上的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有点事。”
低低的几个字然后抬手,轻轻地抚摸着熟悉的轮廓。
眼前出现的却是她半坐在这里画他时候的模样。
她坐在这里的时候会一直很安静,偶尔叹气只是因为那副画没画好。
他一度打击她,说她不是画画的料子。
她还说将来不做记者了就做一个美术老师。
他说她不行,还差太远。
但是转眼,她已经画的这么好,他不由的浅莞,眼神里的苦闷,嘴角牵强的弧度,仅仅是因为看到她的成就,是用他练成。
张姐跟王姐没再问,两个小家伙一回到家就忙的很,这里走走那里瞧瞧,他微微转眸,看到小家伙在家里走动着那样的随意,心里更是温暖。
唯独,就是缺了她。
“小幸回来的时间还不能确定,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们俩在家好好照顾小少爷跟小小姐,不管是谁来,不需要开门。”
他淡淡的交代着,两个人点着头。
他那话虽然淡淡的,两个下人却很明白他的意思,他明明就是在说哪怕是老宅的人,也不准进来。
这里的密码,除了他们俩再也没别人知道了。
这个家,终归是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他想,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尽量早点找她回来。
他去了医院,医生说凌越昨晚半夜又晕过去一次,他寒着脸却是什么也没说。
傅柔早就说过,她就算活过来最多也还有半年时间。
凌越躺在床上,听着他的脚步声不由的转头,就看到他一身黑色西装朝她走过来,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