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侯菲的质问,李芳馥登时如吞了苍蝇般难堪,感觉到来自周围的异样眼神,李芳馥低沉着声音看着夏侯菲:“你这孩子究竟懂不懂事?也不看看如今是个什么场合?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般与我讲话的?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总要有一个结果吧?难不成你还想上报上去,说自己什么也不会?”
“有何不可?比起这个,总比出丑要好很多!”夏侯菲挑了挑眉,眼底皆是冷意。
“你……。”李芳馥登时一噎,气的浑身冒虚汗,看着别人家小姐的精彩表演,心里越来越紧张。
“妹妹,这件事归根究底是我们姐妹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们好了,如今时间紧迫,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争吵,你,你就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尽量一试,行吗?”夏侯紫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她们声音虽小,但终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唯有安抚住夏侯菲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夏侯青也一脸紧张的看着夏侯菲:“好歹你姓夏侯,搞砸了,于你,于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夏侯菲低垂着眼神看不出情绪,只是嘴角却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夏侯薇在李芳馥三人的眼神下,不得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夏侯菲的胳膊:“妹妹,算了,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要表演什么吧!”
夏侯菲回眸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神情复杂:“我还好,名声这么臭,表演什么都无所谓,可你呢?”
夏侯薇诧异的看着夏侯菲,似乎没有想到争执了这么半天,她竟然是为了她?一时之间心中百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手中的帕子也被她绞得不成样子,但在夏侯菲关心的眼神下,还是强扯了一抹笑,蹙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妹妹别担心,我会尽力一试的。”
夏侯菲见状,略显无语的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李芳馥三人时,眼底一抹厉光闪过:“但愿你们能记得今日的话,如若还有下一次,我可真不知道自己这坏脾气,能做得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夏侯紫看着她冷凝的目光,突然觉得面前的夏侯菲太过陌生,以前的她不争不抢、不哭不闹,任由她们如何欺负她,也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自打什么那次的弑母事件之后,她似乎就变了,变得自信、变得坚强也大胆了许多,放在以前,她是绝不会这样与母亲说话,而今天,她不但做到了,居然还学会了威胁,她,真的还是以前的夏侯菲?
李芳馥显然被她的话气得不轻,若不是夏侯紫用力握着她的手,不住的压制她的怒火,大概不需要上台,她们就丢了大人。
“妹妹请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夏侯紫冲她柔柔一笑,虽笑意未达眼底,起码面子功夫做到了,夏侯菲从鼻间哼了一声,这事算是揭过。
夏侯青冷眼瞧着,垂下的眼眸中杀意越发的明显,也越来越觉得这样性子的夏侯菲,绝对不能留,难怪主人三番四次的想要解决她,既然她这么喜欢出风头,那今天,就让她出一个够!
第四个节目结束后,还有六个人就要轮到他们这一桌,夏侯菲瞧她们不是跳舞奏曲就是画画唱歌,委实无趣的很,在现代,她好歹混迹于上流社会,弹个曲、跳个舞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可她不想表演这些,想要与她们与众不同的话,似乎也只有那个了,虽说大家闺秀做这些有损身份,但她不在乎,恰好之前准备的生辰礼物太过普通,这样东西既是表演也是礼物,一举双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她转首在夏侯薇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眼底的惊异夏侯菲全当没看到,在她垂眸思考的时候,夏侯菲抬手招来了内侍太监,将自己的想法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后,太监诧异的看了她一会儿后,转身朝皇上身边的管事太监胡斐走去,在太监禀报完后,胡斐同样诧异的看了夏侯菲一眼,模样略显迟疑,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点头应允了。
而这边的夏侯薇,同样郑重的朝夏侯菲点了点头。
于是,在太监的带领下,夏侯菲与夏侯薇悄悄退出了宴会殿。
原以为无人注意到,却没想到因着她的离开,场上诸多人的眼神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李芳馥、夏侯紫满脸不解,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碍于接下来的表演,渐渐转移了视线。
夏侯青摩挲着下巴,略带深思的看着夏侯菲离去的方向,当她的眼神在空中与某个人阴郁的眼神撞击在一起时,两人默契的朝彼此点了点头。
蔺沧溟神色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漫不经心的眼神恰巧捕捉到这一幕,漆黑如墨的眸底缓缓划出一缕冰冷之色,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而后,朝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男人恭敬的点了点头,很快隐没在大殿之中……
宴会还在继续,表演还在继续,看似热闹的宴会,又有多少人心不在焉呢?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夏侯菲的皇后杨艳萍,是因为那一身耀眼的飞云缎,任谁也不知道,‘飞云缎’三个字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今天,虽然是她的生辰,可她知道,这同时也是她的生辰。每年的这一天,她既高兴又痛恨,高兴的是有他在身边亲自陪她过生辰,痛恨的是,每每情到浓时,她总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眸光流转间,也似乎在通过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