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蔺沧溟已经连续两次提到他的名字,这绝不仅仅是巧合,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他暗中隐藏着的身份?可,这可能吗?怎么突然有一种自我打压的感觉?如果他如此全才,这些年至于被他无数次的追在屁股后面跑?这些往事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神人。
“我想,我们需要做一个了断,否则,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蔺沧溟眸色渐渐变深,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凛冽而冰寒的气势,没有温度的声音适时的打断蔺沧海的思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如意算盘?人都被打趴下了,还有什么如意算盘可以打?不是恐怕,而是已经落空了。”蔺沧海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嗬,这还是你蔺沧海吗?什么时候这般认真的检讨过自己?还没开始呢,就承认自己希望落空了?大名鼎鼎的秦王殿下,鬼蜮最高指挥官,会因为这几个人就被打趴下?蔺沧海,你想糊弄谁呢?”蔺沧溟目光凌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话是这么说,我还是要来打击你一下,别在这里拖延时间无谓的等待了,公子魇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会儿,他应该正跟他的三弟、四弟斗得火热,恐怕,顾不上来支援你,你所谓的围城计划,也要半路夭折喽!”
如若刚刚是蔺沧海有意回避什么不愿多说,故意扯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的话,那么这句‘半路夭折’的话算是彻底击败了他所有的防线,随着身体的猛然一颤,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前,笑容极为勉强的瞪着蔺沧溟,“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公子魇,澹台宗,已被临月的其他几位皇子阻拦在临月与天照的交界处,他过不来,所以,你的计划,要落空了。听清楚了吗?”蔺沧溟声音异常的平静,如春风般静静的飘了过去。
蔺沧溟唇角边深深的笑意,直刺蔺沧海周身的每一根神经,而他看向蔺沧溟的眼神,亦如秃鹫般阴鸷,这陡然令当下形势发生转变的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知道,蔺沧溟既然敢这么说,就不会是随便乱侃出来的,难怪,难怪等了这么多天,却始终没有等来那边传来的任何消息。
脑袋一阵发蒙,心跳有些快,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好了,蔺沧海突然有些烦躁,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蔺沧溟小看了,只能强逼着自己提起精神,几个深呼吸后,用力按耐住心头涌上的熊熊怒火,随意的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蔺沧溟:“没想到你这家伙藏得可真够深的啊,连鬼蜮甚至于我们的身份你都能挖掘的出来,蔺沧溟,你是不是该将你所知道的一并说了,省的哥哥我经受不了你这高低不平的刺激!”至于他口中提到的澹台宗,却闭口不提,甚至也没刻意的往那个话题上牵引。
蔺沧溟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正欲回答——
“啊……蔺沧溟,我恨你,啊,不要,快来救我啊啊啊啊!”
“溟,快来救救我,救我……。”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刺激的蔺沧海、蔺沧溟两人的耳朵有些发颤,但还是被声音吸引的转过了身,只见刚刚还屹立在他们身后的高台已经从中间折断,正轰然向后掀去……可高台的下方,赫然是激速流动着的护城河。
蔺沧海疾走几步后,却发现蔺沧溟没有追过来,不由面露鄙夷:“你可真是铁石心肠!”身形一跃,跳下城门,飞也似的朝印影的方向飞奔过去。
“印影!”
“霏儿!”
就在这时,护城河岸的对面赫然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不偏不倚的,当他们刚刚出现在城门口,就目睹了这样惊险的一幕,当即面色大变,什么也顾不上的就朝着印影及夏侯霏的方向跑去……
可惜,他们谁也没赶上,只听‘咚咚’两声,高高的架子就这么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不……,影儿,别怕,别怕,我马上来救你,马上就来救你!”话落,果断的脱掉繁重的外袍,‘噗通’一声跳入了凉入骨髓的护城河,而比他晚一步的赫然是蔺沧溟所熟悉的沫舒,就在她也要照葫芦画瓢脱掉披风跳下去时,突如其来的一道黑影,扣住她的腰际用力的往后一带,很快就跳离到安全的位置,沫舒回眸一看,面色登时就变了:“爷?您知不知道您这是在做什么?那是霏儿,霏儿啊,为什么不让救,为什么?”
蔺沧溟眼神飘忽而幽深的看着她:“霏儿?你确定,那是霏儿?看清楚了?看明白了?”
“您什么意思,什么清楚明白?都什么时候还来讨论这个?再不救,人会死的,死的,霏儿不会水的,她不会水啊,更何况,她还被绑在上面,天,放开我,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蔺沧溟阻挡了几下见她反应委实太大,眉头一蹙,用力朝她的颈部一拍,沫舒已软软的瘫倒在他的怀里,晕倒前,嘴唇还动了动,不知要说什么,蔺沧溟全当没看到,将他交给不知何时已跟过来的手下后,静静立在河岸边,冷漠无情的盯着‘扑腾腾’乱响的水面,丝毫没有下去帮忙的意思。
蔺沧海慢悠悠的晃过来,脸上的笑意深邃:“都到了这个地步,你都能如此沉得住气,哥哥我当真小看你了!”
“既然敢易容成我的女人,就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蔺沧溟冷然一笑,眼眸深处隐藏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