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蓝蹙紧剑眉:“怎会如此?”
雷霆摇了摇头:“谁也不知是何原因,自打秦王从御书房出来后,流言便不胫而走。”
蔺沧溟与迦蓝默契的对视一眼,朝雷霆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你怎么看?”在雷霆离开后,迦蓝突然站起身走到蔺沧溟面前,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自己面前的茶盏在刚刚的怒火中化为了碎片,如今说了半天,早已口干舌燥。
“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还真想借此机会给自己冲喜不成?可也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这样言而无信,今后还有何脸面面对文武百官、黎明百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蔺沧溟难掩自己的愤怒,黑眸之间流转着清冷的光芒。
“他的神智倒没有发生异常,那么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应该有其存在的价值,相信明日早朝,答案自会告知,你也别生气,说起来,墨家这次不惜倾家荡产换来墨澜的‘冰清玉洁’,也不是没有原因,哦?”
蔺沧溟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你是说,他们早有准备?”
迦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想来应该是,不然,怎会为了一名贵妾,倾尽墨家所有财产?这不正常!”
蔺沧溟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看向前方:“这的确不正常,可也不能说明什么,起码蔺天琊能够醒来,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至于南启与临月抵达边界应该也不是这些人能够预料的到的,我觉得,最直接的原因应该是来自秦王那里,御书房里,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不管过程如何,墨澜成为秦王妃应该是板上钉钉,不会再发生变故的事,说起来,你也算间接的成全了一对有*,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迦蓝那双明亮的桃花眼一睇,戏谑的挑了挑眉。
蔺沧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那十万两黄金以及舆图是好得的?”
提起舆图,两人眸光俱是一闪,蔺沧溟更是果断的将三张舆图从书案上拿出来,或许是心有灵犀,迦蓝竟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毫不犹豫的帮助他把三张舆图铺在了书房的空地上,两人不顾形象趴在地上一翻细致的研究之后,眸光不期而遇,“这三份舆图,天照位东,南启位南,临月位西,那么幻灵岛的区域就是在北方这一大片的水域中,这个虽说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是想要在这么大的区域中找到幻灵岛,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蔺沧溟拧眉看着他:“你找幻灵岛做什么?”
迦蓝诧异的回眸:“你难道不是在找幻灵岛?”
蔺沧溟叹了口气:“刚开始有这个想法,但在看到这么一大片海域后,放弃了,与其去寻找这个可能不存在的岛屿,倒不如直接去木灵寨来的直接。”
“恐怕一时半会儿咱们是去不了的,秦王的婚期已经定下,接下来,有的忙了。”的确,蔺沧海的婚期一旦定下,或许会成为某些人的目标,在真正的夺嫡大战开始之前,私下里的小动作恐怕会源源不断的进行。两个人谈到这里,话题到此结束,也许,解决眼前的困难才是首要的,至于霏儿,相信,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翌日的早朝上,看似虚弱无比的蔺天琊果然就秦王的婚事做了解释,只不过他的理由却有些牵强,竟是天照好久没有喜事,这两年又发生了太多的忧事,先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后天照局势内忧外患,的确需要一件能够带动天照的喜事将天照的霉运冲走。
蔺天琊自然不会说出‘冲喜’二字,但能站在金銮殿的都不是傻子,知道若是这个墨家嫡女以贵妾身份嫁入王室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大操大办,甚至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为了让这个‘冲喜’本身发挥它绝对的效应,就将贵妾直接抬为了嫡妃。在这里,看似有些荒诞,实则也是对墨家的一种恩泽,如果说之前降为贵妾是警告的话,那么这个秦王妃,也算给了墨家一个安慰。尤其是,墨家乃将门世家,即便没有了天才少年墨晔,可墨家诸多子孙都分布在各地军营中,虽说官职不高,但是凑在一起,却也不能小觑。而这个时候又正值内忧外患之时,赐婚秦王妃给墨家,也算是变相的鼓励那些身在战场的墨家子孙,皇帝,还重视他们。
所以,想清楚了这一点后的百官们,也就默认了,更无人敢去戳这个‘死点’,皇上患病这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又发生两国兵临城下的危机,难免有些患得患失,如此才宁愿冒起戏言的舆.论焦点,将墨家捧上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这样一来,他既得到了一个军师级别的儿媳妇,又安抚了墨家,同时还冲去了遍布天照上空的霉运,可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最终,秦王大婚被定在了六月初八,而今正值四月二十,距离太子大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当皇后得知皇上的本意后,有些阴沉的瞪着晋王与禹王:“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蔺沧溟、蔺沧海那样让我彻底放心?既然皇上有意‘冲喜’,你们为何不趁机向皇上提一提你们的婚事?皇上只记得蔺沧海,难道他不知道你们两个还未迎娶正妃?你们也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
面对皇后毫不留情的指责,晋王、禹王均都选择了沉默,皇后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挥上去时,却被立在一旁的温嬷嬷用力的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