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霏没想到蔺沧溟这一消失,就是整整十天,连带着向她传递消息的雷霆等人,也一并跑到了战场上,在他的安排下,驿馆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夏侯霏百般无聊的托着腮坐在那里数蚂蚁,心里更是将蔺沧溟从头骂到了脚,莫名其妙禁足也就罢了,居然连她的丫鬟也不让出去,他真是紧张过头了,这下好了,外面什么情况,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要想让守在她院子里从暗处走到明处的隐卫解释,恐怕比登天还难。她无聊的时候曾试着和他们说话,可惜,永远,你都是说的一方,而听者,自始至终没憋出一个字,真是岂有此理!
“夫人,大喜,大喜啊!”就在这时,静逸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进来,满头大汗的喘着气,“大,大喜啊!”
夏侯霏脸上半点喜色也没,没什么精神的托着下巴,直接递给她一杯茶:“阎罗王追你还是怎么着?跑这么快作甚?现在还有什么喜事?是厨房大妈家的小狗生了对双胞胎,还是又从哪个小厮嘴里听到了什么黄段子?”
“不是,不是的夫人,大胜,咱们天照完胜南启啊,这算不算好消息?太子爷如今正从栾城往泗水赶,再过三日就会回来了。”静逸大口的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后,激动的险些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对夏侯霏解释着。
奈何她们家主子一点也不买账的‘噢’了一声后,就没什么表情了,照样保持着刚刚无聊的姿态,这下,倒是让静逸不淡定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夏侯霏:“夫,夫人,难道,难道您一点也不高兴吗?”
“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大胜是情理之中,若是失败,那才不正常。既然是情理之中,自然是早就料到了,也就没啥好高兴的。”
“您早就料到了?”静逸心想,她们家主子这是得多信任太子爷啊?
“是不是南启大军还割让了栾城与丰城?”夏侯霏抠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一下,静逸彻底不淡定鸟,她看着夏侯霏,仿若看陌生人般的看着她:“这,这也能料得到?夫人,您,您也太神了吧?”她还是从厨房大妈那里知道大胜南启的消息,外面已经铺天盖地的传开了,他们不但完胜南启军,甚至南启还割让了两个城池,原本想要告诉自家夫人一起乐呵乐呵,可是听她这么说,难道太子爷早就已经告诉她了?
夏侯霏无聊的捏了捏眉心:“有没有说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她还想到处转一转呢,好家伙,竟然将她困在这里近一个月,太难熬了。
“……。”静逸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这个问题,恐怕要等太子爷回来才能知道吧?
——
三天之后,泗水城的百姓为蔺沧溟的大军举行了最热烈的欢迎仪式,当他好不容易回到驿馆时,迎接他的,竟然是某人为他亲自准备的‘满汉全席’,望着眼前丰盛无比的菜肴,蔺沧溟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些,都是你做的?”
某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然,要不要吃吃看?”
蔺沧溟想到之前她做过的几样菜色,再看现在的这几样可以堪比‘凌乱’的菜,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于是乎,他果断的抬眸:“刚刚已经用过了,所以……现在还不是很饿,你们先用,我还有几件事要处理……。”
眼见他有溜之大吉的迹象,夏侯霏双臂环胸,冷眉高耸,不悦的看着他:“我这么辛辛苦苦半天,你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
蔺沧溟听着她话语中似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突然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这般如此了,旋即走到她身边,冲着她温和一笑:“怎么?还在生气?”
“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又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你那么做,不也全为了我的安全好?我若真的生了气,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夏侯霏似有若无的咬着重音,听起来,颇有些磨牙的味道。
蔺沧溟笑了,唇角浅浅的勾起,顺势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挪揄的瞧着她:“可我上看还是下看,都能瞧出你的忿忿不平啊,行了,别气了,虽然我将你禁足在这里有些过分了,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我不得不谨慎,万一你不小心被人掳了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不就是关了这么多天闷了吗?接下来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陪你去转,你想去哪里?尽管提!”
蔺沧溟的爽快,显然是夏侯霏没有想到的,她抬眸直看着他,有些迷茫:“你刚刚打了胜仗,难道不需要进宫复旨?”
“不用,我怎么说也是个‘重伤员’,自然要好好休息才是。来回折腾着,这不是要人命?”原来,蔺沧溟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是安然无恙的一面,实则私下里却不停的更换伤药,再加上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久而久之兵营里的人自然知道他们家主子不是没事,而是强装没事,如此一来,他们在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还真的有一段自由的时间。
想到这里,夏侯霏不由赞叹的看着他:“果然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连你亲爹都要算计?”
“本宫这可不是算计,累了这么久,也该为自己谋点福利了,怎么?你不想去?”
“谁说的?如今正是物产最丰富的季节,错过了这个档期,后面可就没意思了。”如今正值五六月份,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若不趁机游玩,可就热的出不了门了,可是……要去哪里玩呢?
“接下来还有一些善后工作要处理,不如,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