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总管将荷包呈了上去,蔺天琊随手接过,漫不经心扫了墨澜一眼,摩挲着,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余光轻扫夏侯霏坦然处之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桌案上,而后倾身探了过去,琢磨半天,也没能看出面前这个黑乎乎,散发着独特味道的东西是什么。
蔺天琊随手将它丢给胡总管,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帕子,用力将手擦拭干净后,靠坐在龙椅上,冷笑一声看向墨澜:“说吧,这是什么东西?如何证明夏侯霏就是那日的罪魁祸首!”
胡总管将此物放在手帕里,从神后开始,在每个人的面前都停留了几秒,待走过来后,捧着这个所谓的‘证据’站在边上,静等皇上吩咐。
墨澜待所有人看过之后,朝蔺天琊再度躬身行了个礼:“回皇上的话,臣女想问问堂上的各位,有谁认识这个东西吗?”
蔺天琊抬了抬下巴:“众爱卿可有认识的?”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认识这个黑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墨澜唇角一勾,正待开口,澹台灭明优雅而磁性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此物乃临月独有之物,名叫黑木草,是以黑木草燃烧以后的灰烬制成的药丸,若是随身携带此物,可有避虫的作用。”
澹台灭明的话,让墨澜眼睛陡然一亮,红唇适时的扯出恭维的笑意:“皇上英明,此物正是黑木草无误。”
蔺天琊因她这句话不悦的皱起眉头,敢情在她眼里他不够英明了?旋即看向墨澜的眼底一片冷光:“如果仅是避虫的作用,你还需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吗?说吧,这跟夏侯霏又有什么关系?想要卖弄你的才华回家卖弄去,现在朕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墨澜因蔺天琊这毫不掩饰的奚落而涨红了整张脸,连带着秦王的脸色也铁青下来,她难堪的抿了抿唇,红着脸朝皇上福了福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吐出吊着所有人胃口的答案:“据臣女所知,一般人闻了这个味道并没有什么伤害,但如若此物当中融入一种名叫黑丝斑的剧毒,就会使人产生幻觉,从而达到蛊惑人的目的。”
黑丝斑?呵呵,原来如此啊,可是,这是谁告诉她,她所中的毒叫做黑丝斑的呢?这个女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如果她真的中了黑丝斑,还用得着人百萧笙亲自出马吗?蠢货!如果刚刚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她十分肯定这个女人事先没有与秦王商量,她起先中的的确是黑丝斑没错,可惜她的体内还潜藏着另外一种毒素,当两种毒素融为一体的时候,就病变成了另外一种毒素,这件事,夏侯青知道,秦王也知道,太医知不知道,她还不敢肯定……
总而言之,说白了,这个女人今天所做的一切筹谋,都是为了陷害她,可惜啊,啧啧,聪明反被聪明误,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墨澜说到这里,挑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霏:“而据臣女所知,夏侯霏所中之毒,正是黑丝斑。而当日,与大公主有身体接触的也只有她,她血液中的毒素,就足够说明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所为。”
没想到蔺天琊听完后,冷笑一声,抬眼看向台下的众大臣:“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回皇上,微臣不懂毒,也不懂药,恐怕无法判定此话的真与假。”
“微臣等惶恐……。”
蔺天琊见状,漆黑的眸子转向慵懒的靠坐在软椅上的澹台灭明:“灭明兄,你怎么看?”
澹台灭明俊美温和的容颜上勾起一抹浅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墨澜一眼后,淡淡道:“话是没错,但是,也不一定非要用含有黑丝斑的血液才能让黑木草发挥作用,仅需一点黑丝斑的毒药,也可以。但凭一个锦囊就判定是这位太子侧妃所为,未免太过牵强。据朕所知,黑丝斑乃武林暗势力鬼蜮的独门毒药,不明白你一养在深闺的丫头,怎会懂得这些?还有,这个荷包上没名没姓的,你又如何证明是这位太子侧妃所有?鬼蜮势力遍布各地,想要买到黑丝斑似乎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漫不经心的几句话让墨澜心中一凛,在所有人都带着质疑的神色朝她望过来时,她的小心脏紧张的险些跳出来,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受到拨乱的心情,才顶着巨大的压力试图解释:“回皇上的话,臣女十分肯定这个荷包是太子侧妃所有,关于这一点,华容公主、乐平公主、丰宁公主以及临月的大公主、二公主都能证明,当日的这个荷包的的确确是挂在太子侧妃的身上。臣女并不知道这种叫做黑丝斑的毒药的出处,臣女只知道,当日等我们所有人赶过去时,丰宁公主当时是晕倒在地的,而紫英公主则与太子侧妃扭打在一起,紫英公主不可能有机会下毒……。”
“所以,本妃就有机会下毒了?”夏侯霏红唇轻扯,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澜:“既然你看的清明,那么请你讲述一下,当时我们俩扭打在一起时,是谁先对谁动的手?”
墨澜眸光一闪,清冷的声音旋即响起:“大家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扭打在一起,这要如何判断……?”
“既然无法判断,那你为何如此肯定紫英公主不可能有机会下毒,而本妃就有机会下毒?就是因为本妃身中所谓的‘黑丝斑’剧毒?是吗?”
面对夏侯霏的犀利质疑,墨澜冷哼一声:“自然是了,当初我们在林中走散的时候,你便已经与大公主在一起了,身上又携带黑木草,不是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