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他,心也麻木了,眸光也幽暗了:“是啊,想要站得更高,想要看得更远,总是要有牺牲的,每条帝王之路都是崎岖不平,惊悸不安血淋淋的!”
“哥哥现在是帝王,就不应该有私情把他给牵绊住,他的孩子,只能是蓝从安给他生才能名正言顺,旁人的孩子,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存活,也是见不得光的,与其将来痛苦恨着,不如早点死,对任何人都好!”
羌青悠然一笑看着我:“那句话果然说的没错,见血了,总会长大的,你就是这种人,每见一次血,长大一些,看得更透彻一些,这样很好,时间久了,就心若磐石,铁石心肠也就再也没有什么成为你的软肋了!”
我想狠狠的大笑,我却笑不出声音来,笑声仿佛堵在嗓子眼,笑不出来,堵的心里发胀,浑身难受,无处发泄。
最后我狠狠的扯出笑脸来:“对的,以后一定会成为这个样子的,我一定会变成你心目中那个样子的,绝对会的!”
梨皇后离开之后,哥哥拔出长剑剑指慕容彻,黑如点漆的眼眸,犹如万丈黑色深渊,“慕容彻,你不愿意去最南边,那你只能死?”
慕容彻笑容就如黑暗中的野兽:“你就不能像寡人禁锢你一样,把寡人禁锢在你身边吗?”
单打独斗,哥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终究为了情心软,他终究为了这爱抛弃所有,卑微乞怜的就如这世界上最卑微的人。
哥哥眼眸紧缩,停顿了一下:“朕从头到尾,都是被你胁迫的,成王败寇,说再多也没有用,到底是你动手还是朕动手?”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当所有的希冀化成了无尽的失望,又一无所有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死一样寂静。
“寡人以为把这江山给你,至少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看来没有,也许只有寡人死了,你心中的怒火才能平息!”
哥哥嘴角轻扯,声音凉薄道:“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快去死,你死了什么事情都没了,你死了,所有的恩怨都会烟消云散,所以你赶紧去死!”
恨到极致,人会麻木,生死无常也看淡了,哥哥的声音只是凉薄,听不出来任何带有一丝情绪的情感。
慕容彻张了张嘴,眸色深沉如夜,眼底蕴藏着无尽的贪恋,一步一步向哥哥走来,哥哥的剑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
哥哥想让他死,只要剑锋偏走,划过他的咽喉,这一切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哥哥偏不……哥哥温柔的眼眸淡漠的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自己。
他伸手从剑尖抚摸的剑身,到达剑柄,宽大幽黑的大掌覆盖在哥哥的手上,哥哥纹丝不动,他凑近哥哥,手轻轻地执起哥哥的手,把那长长的剑身,移到自己脖子上。
唇角微动,在哥哥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哥哥唇色苍白,眼中闪过波光,缓缓的把头一扭……
就在此时,慕容彻脖子被剑划开了,鲜血像一哥苍白的唇角擦在他的嘴角之下,慕容彻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有气无力道:“真好,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吻寡人,寡人没有用强迫的!”
哥哥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我看到他的手都在巨颤,他急速的把手放下,把手圈了起来,像是竭力压制自己颤抖的手一样。
慕容彻那源源不断的血像流水潺潺,缓缓的伸出手,轻轻摩擦着哥哥的眼角,把手指慢慢的放在自己的嘴里,吸允了一下,眼中越发无光:“真好,原来你的眼泪也是这般咸的!”
他刚刚在哥哥耳边说了什么话?
为何他说过那句话之后,哥哥眼神完全变了,是什么样的话让他眼神变了?
是什么样的话让他眼神中出现了不舍,让他立在当场?
鲜血染红了雪,白雪融化在炙热的鲜血里,慕容彻重重地倒在地上,算是在哥哥的手中。
他坚硬的头颅磕在地上,如狼的眸子还在盯着哥哥,眼中所有的戾气,所有的狠戾阴险毒辣都化成了虚无。
他直勾勾的望着哥哥,眼睛不眨一下,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源源不断,融化着脸颊下的冰雪。
大雪很大,跟鹅毛飞舞一样,仿佛在顷刻之间,融化的雪变成了冰,纷飞的大雪试图掩盖着慕容彻地尸体。
可是他那双眼睛,怎么也掩盖不住,眷恋情深,到死也要把哥哥刻在心中的样子,让我的心莫名地替哥哥担忧起来。
哥哥死死的咬住嘴唇,一身战袍,变成了雪白,似要在这冰天雪地中站着永恒的样子。
头发上,身体上,没有一处不是白雪皑皑,真有一处没有粘上白雪的。
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瓣往下流,我本欲我上前,想告诉哥哥,我们已经胜了,从今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国家了。
哥哥缓缓的抬起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嘴,手慢慢的下移捂着自己的胸口,动作极缓慢的蹲了下来。
羌青几近冷酷的言语,响彻在我的耳边:“死亡有的时候不是解脱,而是禁锢!”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死亡就是摆脱羞辱的一切方式,怎么会变成禁锢了呢?你心中所想的,那些都是不作数的!”
羌青勾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作不作数,心里早就有了定数,有的时候,人就喜欢自欺欺人,就像我也不例外,我以为一直在奔跑,在寻找,总是会找到她,其实这就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