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寒的鲜血染红了台阶,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恰好看向苓吉可敦,苓吉可敦又被蓝从安的冷静给吓的连连后退,眼中浮现痛心之色:“从安,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连母后都不要了吗?连冉燕的江山都不要了吗?”
蓝从安手中的剑,往下滴血,鲜血落在台阶上,变成绚烂的花朵,顺着台阶而下,恍若奔流。
“母后,儿臣一直敬您爱您,儿臣曾经跟您说过,儿臣喜欢上了一个人,您说可以,您说只要儿臣幸福便可以!”蓝从安说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的酸楚全部隐藏,奋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儿臣求得您的谅解,求了您的首肯,不要说儿臣以死相逼,您说过,能喜欢一个人是福气!”
“可是像现在做的呢?儿臣新婚燕尔,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分开我和夫君,冉燕江山如画,可是不是我想要的,母后,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恶了!”
苓吉可敦霎那之间,面色苍白,言语颤抖:“母后都是为了你好,这么多年了,母后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你是冉燕唯一的皇储,他呢?”
苓吉可敦一下子提高了声量,带着指套的手,颤抖的指向哥哥:“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不惜和本宫翻脸?蓝从安,谁给你的胆子?这个男人有什么好?除了一副臭皮囊之外,本宫没有看到他有一丁点好?”
“本宫是答应让你嫁给他,可是本宫的附加条件你自己也允了,你和他常相厮守,本宫没话说,本宫要你做的事情,你必须要给本宫做了!”
蓝从安眼中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母后,儿臣不会做的,绝对不会做的,除了祈尘白,儿臣谁也不愿意要,不会跟着任何人长相厮守,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想什么都没用吗?”苓吉可敦眼神一下子冷了:“本宫告诉你,你要选择他从今以后你什么都没有,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真的要跟本宫决裂吗?”
蓝从安慢慢的把头看向哥哥:“夫君,我若不是公主,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哥哥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我也一无所有,你也一无所有,正好相配,彼此只有彼此,便不会存在背叛,因为一背叛了,我们终将一无所有!”
蓝从安狠狠的擦拭着眼角,破涕而笑:“谢谢夫君,那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就一无所有了,我的世界只有你了,我们只有彼此,终其一生不背叛可好?”
哥哥眼神一闪黯然,点了点头:“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不会背叛,也不会背叛!”
“不会背叛?”苓吉可敦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从安你从小有本宫在身边护着你,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母后把你养成无忧无虑的小马驹,不是让你来信任一个男人,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
“你现在只是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等有一天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会如草芥一样被人弃之荒野。”
“不会的!”蓝从安被情爱冲昏了头,再加上苓吉可敦为了让别的男人上她的床,对她下药,这本身就是一种背叛,来自亲生母亲的背叛。
来自亲生母亲,要把她这一生认为美好的事情毁掉的背叛,蓝从安异常愤怒:“就像您嫁给父皇,纵然父皇有无数个妃嫔,你在他心目中依然是特别的,他没有背叛过你,所以母后应该相信儿臣跟母后一样的眼光,选择的人,不会背叛儿臣!”
苓吉可敦眸光深沉,冷冷的光摄向哥哥:“本宫倒要看看一无所有,你会带她去哪里?你能养得起她在一国公主吗?说好听一点是亡国皇子,说难听一点,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已!”
哥哥眸光微变,上前牵住蓝从安的手,淡淡的反击道:“那又如何,并非我所想,养不起吃糠咽菜,若是她愿意,我也会给她最好的,苓吉可敦你是一个好人,你爱她,可是我也爱她。你不相信我会给她最好的,不要紧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时间证明一切!”苓吉可敦冷冷的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贫贱夫妻百事哀,吃惯了山珍海味,清粥小菜,吃几天可以,长此以往,所有的激情已灭的时候,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能守望到什么时候!”
情爱可以让一个人铁石心肠,也可以让一个人飞蛾扑火,蓝从安眼中盈满泪水:“从此以后是死是活,不需要母后操心,清粥小菜也好,吃糠咽菜也罢,儿臣选择了,就不会回来求母后!”
蓝从安说着把手中的剑直接掷到苓吉可敦脚边,带着哥哥跪在她的面前,重重地磕头,一下两下三下,额头磕出红印。
话语异常坚决与无情毫无回转之地:“从此以后儿臣和母后诀别,母后的决议,儿臣没有办法改变,所以儿臣只能自己逃离,儿臣惹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离母后远远的!”
“儿臣会去远方,日夜祈祷母后长命百岁,母后多加保重,就当没生过儿臣这么一个女儿!”
苓吉可敦骤然一愣,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大声的呵责:“蓝从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蓝从安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苓吉可敦,轻嘲:“儿臣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无力改变别人,所以只能改变自己,母后,您多保重!”
说完,拉着哥哥的手大步而去。
苓吉可敦看着她走,面如死灰跌坐在地,胸口起伏,恼怒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