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陈龄龄有点想吐。
见没人注意到她,她便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含着茶水漱了口,见嘴里没有什么酸味了。陈龄龄这才慢慢的躺在了床榻,安安静静的歇着。
而丽景院的管事——李嬷嬷此时也忙的很。
安排着春秀,夏秀,秋秀,冬秀这四个宫女从里忙到外,不停歇,打扫,清洗,晾晒,通风,督促丽景院的所有奴才和奴婢剪指甲洗脏衣裳。也就一直忙到了中午。
等她忙完了,她才突然惊觉,自家娘娘的午膳还没领呢。
李嬷嬷便忙派春秀和夏秀去大厨房。
李嬷嬷先是回了自己的屋,换了一身衣裳。
回到陈龄龄所在的院落之时,她见王小五守在门边,她便打了声招呼。
王小五一脸亲热的道:“李姐姐,娘娘这会儿好像睡着了。”
李嬷嬷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就进去瞧一瞧。”
说着,便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娘娘这时候已经醒来了。听见她发出的动静了,也不往这边瞧瞧的。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好似在看着什么。
李嬷嬷犹豫了一瞬,便三两步的走上前,顺着陈龄龄的目光看去,看见的是两块翡翠牌。
这牌也没什么实际的用途,就是单纯给人把玩的。
不过,太子妃娘娘用此牌换那几箱子对牌,这里头讽刺的意味也太明晃晃了些。
是个正常人,哪里会觉得好受。
想必,此时东宫里的其他人正在看笑话呢。
李嬷嬷想了这么一会儿,很快把这事儿在心里转了好几圈。
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始细声细气的劝解道:“娘娘,就这事儿啊,您也别多想。这太皇太后是多贵重的人啊,她老人家的生辰可不是咱们大顺最重要的节庆之一么?太子妃娘娘既然承办了这事儿,那就得把这事儿办的最好。这毕竟也代表着我们东宫的颜面。”
陈龄龄听了,神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她哪里有多想?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事儿!
对她来说,这管家的事,就是个烫手山芋。这么个好机会,她哪里还舍不得那些死物——对牌?
她刚刚想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儿多少天了,到底是哪一个月份出生。
她到时候怎么把自个儿肚子里这孩子藏起来,要不然依照太子妃那性子,说不定自己还真像那宋公公所讲的,讨不了好!
陈龄龄对着身边站着的李嬷嬷道:“嬷嬷,你放心吧,我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李嬷嬷躬身赔笑道:“娘娘,咱们万事都想开一些。您可别怪罪奴婢多嘴。”
陈龄龄笑了笑,越发有些心不在焉。
李嬷嬷以为陈龄龄又累了,忙道:“娘娘,要不您先用个午膳再睡。”
陈龄龄听了,点了点头。
在李嬷嬷的伺候下,慢慢的穿了衣裳,往偏厅去了。
……
六月二十一,是一个极好的日子。
这一天,是太皇太后吴氏的诞辰日。
辰时三刻,元瑞帝下了早朝,乾清宫的宫人们就开始尽然有序的忙碌着。
皇后贾氏更是在自己的钟粹宫等着。
看着眼前来来回回忙碌着太皇太后生辰宴会的太监宫女们,她内心突然有了一丝丝的羡慕。
何时自己也像这好命的女人一样,不用去看男人的脸色过活?
而且,这太皇太后出生比她差,跟她一样坐了皇帝的继皇后,可她还有一个亲生女儿。
不像她,皇帝宠归宠,却暗地里不让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皇后贾氏心中就一痛。
皇帝这人,她是不敢恨的。
她只能把心里的这股怨气和恨意,转到那个一脸忠厚老实,孝顺听话的太子身上。
没有多久,钟粹宫总算是安静下来。
接着,便有一个大太监在钟粹宫宫外头唱念道:“皇上驾到。”
皇后贾氏心里一震,赶紧的从恨意难平中醒转过来。
她调整了一下面目表情,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笑的一脸亲热又带着一股惊喜出了门。
瞧见元瑞帝的身影踏入宫门之后,皇后贾氏便赶忙迎了上去。
“万岁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元瑞帝轻轻的牵起皇后贾氏的手,笑着打趣道:“怎么了,皇后不欢迎朕这个老家伙了?”
皇后贾氏忙跟着元瑞帝进了钟粹宫的正殿,一边走一边不乐意的道:“万岁爷才不老呢,臣妾这几天腰都还在疼。您要是老,这天地下就没有能人了!”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但也能让元瑞帝听得明明白白。
元瑞帝听到皇后这么直白又近乎粗鲁的话,他面色微微一怔,心里也有些不确定。
不过看见皇后低着头一脸的羞涩和两只通红的小耳朵,还时不时想偷看他的样。
元瑞帝突然感觉自己心中的热血迸发了出来。
他高兴的哈哈哈的大笑出声,把皇后贾氏牵到靠着窗户的小榻子上之后,便给身后的太监总管刘正使了个眼色。
刘正赶紧的奉上两杯热茶之后,便悄悄的带着人走了,临走之前,还十分贴心的把门给关严实了。
于是,一时之间屋里就特别的安静。
等人走的干净了,皇后贾氏还低着头,一脸羞煞了的样子。
皇后贾氏年纪不大,还没到四十呢。
这么一副样态,又保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