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位的娘娘,作为一宫之主位,说话做事应是有底气一些。
哪里像她现在。
此时的淑嫔她硬是感觉自己一个嫔位,地位不算高。像是为未来进驻她宫里头的妃主娘娘,是行代管之职的。
毕竟若是宫里头的位分都被占全了,她上头就得顶着什么皇后,两位贵妃,四位大妃。
平级的,她还得或多或少给那些生育子嗣有功之臣,一些面子!
还得在恰当的时候,适当的给那些家里头立了功的退让一步。
只要如此一想,淑嫔刘氏就觉得以后自己若是久居淑嫔之位的话,日子会过的特别的憋屈!
她能想象得出来,这宫中的形势一旦明了,她一个淑嫔就得在纯惠贵妃,还有吴贵妃,或者贤妃金氏这三派之间,绑一颗大树,择一个好主!
毕竟,小小的一个嫔位,哪里有那个能力立得住山头?
然后在未来的几十年中,她就得活的小心翼翼,又得活的战战兢兢的。
生怕自己挑选的那棵大树倒了,然后她也跟着一起倾覆。
直至在宫中枯萎,最后是销声匿迹。
……
想到这里,坐在书桌之前的淑嫔刘氏,身体不由自已的,狠狠的打了几个冷颤。
之前她其实还存着自己一丝丝侥幸的心思,那两位动手的时候是不是该一些,可如今,她应该倾尽自家的全力!把他们两家不说彻底打倒,那也该让他们伤筋动骨。
如此一想,淑嫔刘氏写信之时,心里带出来的犹豫一下子就不见了。
她这会儿写的字刚劲有力,说出来的言辞更是字字刻骨,振聋发聩。
他们刘家现在考虑的不是,现在究竟要不要动手,而是要仔细的去思量,他们此时该如何布局了。
淑嫔刘氏涂涂写写,连着改了三遍之后,这才让身边的妹妹帮她把这些写的特别潦草的字,好好的誊写了一面。
她此时心思澎湃,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临四大妃之位的妃位。
身边的心腹妹妹将这封信誊写完之后,她连忙催道,“鱼媚,这封信你务必亲手交给哥哥!”
刘鱼媚听了这话,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
而此时的安国公府。
年已六十岁的安国公爷,此时手中捧着一本书像是在看,实则他的心思却根本不在上面。
“哎~!……”
他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本,低垂的眼眸,长叹了一口气。
目光里满是自嘲,嘴角的八字皱纹让原本是意气风发的他,显露出来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颓唐和哀衰,让他整个人都看上去老了很多。
常年伺候他的于姨娘,此时看了心里也是堵得慌。
她跟了国公爷可是有了整整三十来年了。
她今年虽然是四十三岁,可是这半老徐娘的年纪,孙子都已经有了。
这么长时间里,她何时见过这般忧心忡忡的国公爷?
要知道,国公爷在当年大老太爷和二老太爷的夹击之下,硬是凭借着谋略和智慧,袭夺得了这安国公府公爷之位。
也不知道老爷这几天在忧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喜欢走神。
和他睡觉的时候,他辗转反侧,甚至是彻夜难眠。
以前的时候他只是鬓角发白,如今他却是像是一夜之间,白完了头一样。
这样一副状态的老爷,怎能让她不担心?不心急呢?
更何况,再过两月,就是皇帝陛下的诞辰。
这诞辰……
也不知道府上是个什么样的章程。
于姨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她先是捏住袖口的丝帕子,眼眶一红,接着又是几下哽咽,当即就轻轻的啜泣起来。
你还别说,她虽说是一个年纪四十大几的妇人。
可是常年的优渥生活,让她保养得宜的面相年轻了将近十多岁。
她红润光泽的脸庞,此时哭也哭得特别的有美感。
直把一旁在那里唉声叹气的安国公府的公爷给看呆了。
他见对自己用情最深的女人,突然这般伤心,他眉头拧了拧,当即就不再去想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慢慢的走上前,将哭的一脸伤心的于姨娘,轻轻的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哭些什么?跟老爷我说一说吧,府上又有什么人惹上你了?”
难道是那个太太?
想到小上自己二十多岁的太太,安国公爷立马又想到,自己那个才进宫不久当贵妃的小女儿。
想到那个女儿,安国公爷立马又想到办事不力的老七。
这两个东西都不是什么省事的东西。
从小到大,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祸,惹了多少事?
一旦闯祸了,惹事了,就轮到他这个做老子的,给他们擦屁股。
想到这里,安国公爷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头十分的烦躁。
于姨娘见自家的老爷,久久不安慰她。她便主动的开口道:“老爷,您千万不要像今天这般了。盈盈见了,这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心痛的很。眼见您这般消沉,这般颓败,盈盈心中突然有所忧了。盈盈也知道,您肯定是为了七爷的事烦心不已。但是这京城的世家,这些年里,哪一个不是起起伏伏的?七爷,……他肯定会没事的。”
安国公爷听了这话,抱着她的手微微颤了颤,然后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道:“盈盈,你是不知道,老爷是心有余悸。这宫里头的那一位,这一段时间仿佛是盯上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