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说,张良媛娘娘,就该让那些没长眼睛的庶妃说一说这规矩。”
这年轻的宫女的话音一落,就立马有人应声道:“可不是?也不知道那庶妃怎么像是没长眼睛似的,竟然对着张良媛娘娘身上撞,可不巧,还把良媛娘娘给撞倒了。手上都擦破了血!”
“真的?竟然出血了?”
“呵呵,你是没瞧见!我眼神一贯就是好,看清楚了!”
接着,众宫女惊愕的齐声嘶了一声。
有一个年纪最大,性子也最沉稳的宫女,这时候出声道:“行了,适可而止。东宫里妄论非议,被上头的人待住了,我们一行人都要受到责罚。你们是想再一次领教甘嬷嬷的刑杖了,是吧?”
其他几个听到这话,赶紧的摇了摇头,连声道:“不敢不敢。”
一个长相更是机灵一些的,更是一脸讨好的望着她道:“冯曼姐姐,您就宽宥我们几个啊。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那个叫冯曼的宫女面无表情,只冷冷的转身看了不远处犹如隐形人的王小五一眼。
王小五哪里感觉不出那眼神当中的浓浓的警告,他赶忙的自语一声道:“哎呦,主子的饭菜都快要凉了,我得赶紧的把它们给送去!”
说完这话,他便赶紧的往前走。
连头上的冷汗都顾不得擦。
一边走,还一边在心底自我埋怨,叫你想偷听,呵呵,这一回好,被逮着了吧!
那冯曼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王小五悄然离开。
她身后的宫女见她对王小五这样不起眼的公公这般,便有一位赶紧的站出来道:“曼姐姐?我们要不要?”
说完,手上还做了一个胡乱比划的手势。
冯曼转头看了,忙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你瞎出什么主意呢?怎么的?你还想把他暗地里解决了事吗?”
“难道你不是……?”
冯曼这回看都不想看那宫女了,只对着众人解释道:“我只是在想,那公公衣着普通,嘴上却说是要给主子送饭,他那位主子究竟是谁?毕竟,我冯曼好歹也是太子妃娘娘宫里的,那人的主子,我却一时半会儿的猜不出来。”
“曼姐姐,你那就是健忘,答案这么明显,还能有谁呀?只有这几天那些新来的庶妃,才会用这般寒酸的奴仆!”
冯曼听了,没点头,因为她就是这样想的。
她在心里猜的是,那位长相平凡不起眼的公公到底是哪一位庶妃的,她需要一个具体的答案。
紧接着她又提出了一个让人感觉有些荒谬的问题:“你们说,要是那一位撞上张良媛娘娘的,还真是一个丫头呢?”
可当她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摇头表示反对,道:“曼姐姐,这事儿是完全不可能的!有哪个丫头敢冒充主子,要是真是如此,我看她是不想活命了?”
“对呀对呀,你们是没有看到,那庶妃手上带着的金手镯有这么粗,有这么大!差不多都有一斤重了!而且还是金丝缠着的牡丹样式的镯子!可重可重了!”在宫女一边羡慕嫉妒恨的帮着腔,一边在手上比划。
那一副垂涎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夏央说的可不是?冯曼姐姐,这一回铁定是你多虑了。你想想,那位庶妃身上穿着的,初看没觉得什么,若再是细细看,那一身可价值不菲呀!我常年替甘嬷嬷管着衣库房的。甘嬷嬷有几身体面的衣裳,我都清清楚楚。那些可都是太子妃娘娘赏的呢!都是上等的贡缎!而那位庶妃身上的衣物,就难逃我的法眼!因为那也是上等的贡缎做的!”
冯曼听到二人说出的这番话,心里的疑虑马上就抵消了。
毕竟她很了解这两个人。
一个是眼光特别毒辣的,另一个是常年浸淫在布库房的。看东西的眼神还是比她们这些人专业一些。
“好了,好了,我就是说说,你们也别大惊小怪。都不要停在这里了,咱们走吧。回去了,赶紧把刚才发生的那事儿报给甘嬷嬷她老人家听!”冯曼说着说着,便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
跟在她身后的宫女这一回总算是安静了许多,尤其是出了这条回廊,看见了人之后,都一个个表现得特别的高冷。
五个人组成的队伍,快速行进着,都能散发着一种气场。
那就是我们不好惹,你们不要惹我!要是哪个敢不长眼,就让她们来教教他们这宫里头的规矩!
一路上,凡是看见这五个女子的人,不管是宫女也好,还是一般的公公也好,都识相的低着头退到一边。
安安静静的给这几个人让路。
而终于回到丽景院的王小五,利落的关了院子的大门。
心里有些不确定的在院子里叫道:“陈庶妃,您在吗?”
他一边叫着,一边在心里微微忐忑。
喊了一声,院子里没人应,王小五就在心里嘀咕,那几个人说的莫不是真的。
陈庶妃真的闯祸了?
不是他最初想的那个性子爱作妖的汤圆?
难道?……我花了一辈子的积蓄,想找到一个靠山,既然就真的这般没了?
王小五想到这里,有些欲哭无泪。
只能苦笑一声,再次不甘心的喊了一句:“陈庶妃,奴才王小五,给您送朝食来了!”
躲在屋子里,担心有坏人来的陈龄龄一听这话,赶紧的从被子里坐起来。
自己把自己裹严实了,这才轻轻的拉开门。
一看,果真是王小五,陈龄龄脸上立马就绽放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