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降雪。”“臣逍遥。”
“拜见天帝陛下。”
他们二人同时朝着天帝行礼。就算平日里郁泉幽与天帝的关系有多亲密,她也绝不会失了规矩。而她与帝玦这几个响头磕得恰到好处,打消了大殿之中一些固守礼仪的老神仙。他们一向看不惯帝玦这个异族之子对于天帝不敬行为。如今一个堂堂魔族储君殿下既然肯向着天帝行礼,便已经证明魔族臣服于天族脚下,那么这些老神仙再想说些什么也都没话可说了。
大礼行完。帝玦便搀扶着郁泉幽站了起来。两人站在大堂中央朝着堂上的天帝再一次拜了一拜,“陛下,臣携妻前来谢恩。”
帝玦紧紧拉着郁泉幽的手,面带微笑对天帝说道。
不知他们二人早已成亲的天帝自然一脸震惊。愣然的盯着他们二人紧紧相扣的双手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刚刚再说些什么?”
郁泉幽微微勾起嘴角,将帝玦的手轻轻拉起,冲着天帝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回禀陛下,臣与逍遥神君已结成夫妻。”
此话一出,再一次在凌霄宝殿上掀起轩然大波。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当初战神殿下同逍遥神君决裂是我们亲眼瞧见的...这狼心狗肺的魔族之子是怎样对待降雪殿下的,我们都有目共睹。你们二人又怎么可能结为夫妻?殿下,您是不是被这个魔族之子威胁了?若是这般,您不必害怕,您的身后还有我们替您撑腰。”
有人觉得不可置信,急忙冲着郁泉幽询问道。便是连狼心狗肺这样的字眼都骂了出来。郁泉幽听着十分不爽,冷下眼眸,向方才同她说话的那人看去,冷笑道,“本公主何时需要你们这些小人来撑腰了?”
同她说话的人是当年被帝玦从司命府剔除的蛮荒之主林河。郁泉幽知道林河还有在座的多位神仙都同帝玦有着过节,自然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当初帝玦接管司命府,将当年同炎珺一起策划了血屠魔族之事的上神与仙官都撤职贬下凡间。而这些人在司命府当职的多年,手上多少都沾染着无辜凡人的血案。他们通过篡改凡人命簿为自己所用,导致许多无辜之人没了自己原来的命数,皆死于非命,滋养了阴灵之地的戾气,引起了六界秩序的大动荡。
帝玦将这些人撤职查办时,几乎半个天族都在传言,只道那个靠着与天帝非比寻常的关系进入司命府的小子利用了天帝对他的信任,来公报私仇。便是这些事情使得帝玦几乎得罪了半个天族的上神。
可当时的帝玦虽然年少轻狂,但使出的铁血手腕也让众位上神无言辩驳,更是不敢同这个少年有着正面冲突。
如今却是不一样。万年前,帝玦为了保护郁泉幽而反叛天族的事情早就被这些上神牢记于心。新仇旧恨一起放在一处,他们怎能绕过这个万年前让他们吃了大亏的少年?
那蛮荒之主听着郁泉幽冷然的话,吃了个哑巴亏,闭上嘴巴,悻悻的躲到一边,怨恨的盯着帝玦看。
郁泉幽轻嗤一声,清了清嗓子朝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说道,“当年事情皆是事出有因,如今我既然已经回归九重天,也同逍遥神君重修旧好,你们肚子里那些酸言酸语也不必让我明明白白的知晓。若是实在觉着看不惯我们夫妻二人也可以。改日里,统统来我这报个道。这六界之大,六道轮回,有的是地方可以让你们去。”
她这话说的霸道无礼,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让一旁的帝玦看着都忍不住嘴角微扬。
不错。郁泉幽就是仗着天帝对她的包容与宠爱,才敢在天庭之上横着走路。她本该这样,没大没小,没有规矩束缚。就算天塌下来也相信有人替她扛着。只是时隔多年过去,她在找回这样的性子,却只是为了袒护帝玦。
帝玦悄无声息的将郁泉幽拉到自己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都没有想到,夫人是这般护短的人?”
郁泉幽抖了抖眉头,答了一句,“还不知道哪一天我这又是战神,又是公主的身份便被人打压下去了,若是当值正盛的时候没能行使好我的全力,岂不是辜负了天帝爷爷对我的期望?”
坐在龙椅上的天帝将郁泉幽这话一字不拉的听近耳朵之中,不由得扶额叹息。可叹息过后,耷拉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他看着郁泉幽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知该有多高兴。
九重天上的乌烟瘴气,他也是时候该整治整治。只是他一直找不到好时机。这一下,他便可以借着郁泉幽横冲直撞的性子好好训一训这些只晓得吃白饭不做事的老仙官们了。
反正趟这一趟浑水的神仙都是他平日里已经看不惯的人。眼下的这一点小事,便让孩子们去解决了,自己又何必多一桩烦恼事?于是靠在龙椅上,一副旁观者的模样,看着郁泉幽同众神辩驳,津津有味。
帝玦听着郁泉幽的话,忍不住笑起来,只觉得这丫头越的大胆,甚至比从前的她还要大胆,却并不是莽撞的孤勇。她胆大心细,才看出天帝早就想要整治天庭,乘着这个机会,这丫头自然是要为天帝解决一桩烦心事了。
“殿下,就算您要同这魔族之子重修旧好,也应该考虑天族的利益。如今六界动乱,哪一件事不是他们魔族掀起的风浪?殿下就算想要顾及儿女情长...也该为苍生生灵着想。”
这时,一个穿着蓝衣道袍,一脸白胡子的老头站了出来,一脸语重心长的冲着郁泉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