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皱了皱眉,第一时间觉着他是为了帝玦而来,心中忽然有了敌意。她皱着眉,想要说话,实在说不出声,便只好密语传音过去说道,“白止神君来此作甚?”
那人目光深沉,只是瞧着她,瞧着,便是一脸歉意。
“你不是知道我为谁而来么?”他浅浅的回着话。
“出去。”他表明了来意,郁泉幽便不想同他客套下去,一脸冷漠,没有半分留情。余光一瞥,现门槛后面有一抹米黄色衣角露出。她猜,怕是伶云觉得请来白止星君为帝玦说清不会有什么大效果,便将待在他身边的禾玉央请了过来,可此时此刻她便是连禾玉央的面子都不想给。
“我自是知晓,你不会让我为帝玦辩驳一句话,但是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替他说情,我不过是想将从前的往事说给你听。”
覆杭轻轻抚了抚衣袍。半步缓缓走上来。
郁泉幽不做声,越的往角落里缩,行动上已经提醒了他。不管什么,她都拒绝。
可说到底,她现在寒气侵身,高烧不退,并没有什么力气来同覆杭打一架。
于是只能无奈的看着他的脚步越逼越近。
“当年,你二人琴瑟和鸣,六界之中哪一人不羡慕你二人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与感情?会变成之后那样...或许算是我一手造成...我只问你,听到这里...你还是不肯去了解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么?”覆杭对着她这般问道。
郁泉幽听不进去这样的话,只是扭过头,不想理会,也不给覆杭任何回答与反应。
看着她这般不理会的模样,覆杭只能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当年之事,一半全是我的责任...你族人被屠...桃花埙之上的追踪之术...都是我的手笔。他当年之所以那般对你,不仅仅是想要保全你,更想要保全我而已。”
听到这里,就算郁泉幽再怎么不想听到关于帝玦的话题,也忍不住转过头,一脸愕然的瞧着说话的人,哑然失语,“什么?”
“你可知...帝玦是因何而进的仙界?”覆杭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问道。
郁泉幽摇摇头,竟然现自己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她好像只顾着如何数落帝玦,却忘记了他悲苦儿时是怎样活下来,又是怎样满腹复仇之心潜伏到天界。最初时不过是想要寻找他的娘亲。
覆杭此时更加的无奈。
他以为,至少郁泉幽会想到帝玦从前的生活是怎样度过的,却没料到,盛怒之下,何来理智可言?
于是他坐在檀木桌前,将那过去的往事娓娓道来。
数万年前,自诩为正义一方的天界众神,为了平定魔界常年来侵扰边界之举,大举进军魔族,在魔界忘川河畔大肆屠杀魔族平民,魔族皇室为保平和,全部出动,一时之间,几乎整个皇族都损伤殆尽。
这一战中,魔族王后,当年名动天下的白羽仙子失踪。魔君沐言曾将整个八荒六道都翻过来寻了一遍,都不曾寻到王后。神伤的魔君便在妻子失踪不知死活的状态中疯癫的活了半年,之后也不知所踪。
只留下五岁的帝玦独揽魔界一切事物。
他为圣火红莲,修炼心智神智所需时间本就少之又少。虽当年只有五岁,却早已性格坚毅。忠于魔君沐言的魔族三代元老赤峰辅佐着什么都不懂的沐玉王子在魔界生存下来。当时的魔界,沐玉王子那些觊觎魔君之位的叔父没有一个不是希望沐玉早早死去的。
可沐玉偏偏在这种环境下,一步步将自己在魔界的根基越打越牢。几乎无人能够撼动。
沐玉元神乃为本属于天界的圣火红莲。天族的人自然不肯放过,便是连天帝陛下也十分想要圣火红莲归来。
于是当年还身处于天庭,乃为至尊医神,掌管司医府的清竹医神便向陛下谏言。他告诉陛下,沐浴王子此生最大所愿便是寻到魔族王后,因为只有寻出王后,魔界那位消失的魔君才会现身。他们完全可以以帮他寻找白羽的下落为理由让沐玉重回天界,然后在趁此机会慢慢除去他的魔性,让他放弃魔族身份,回归天庭。
寻母心切的沐玉答应了这样的条件。于是才有了沐玉王子十二岁时,魔界大月宫灵龙殿的那一场大火。
那场大火是沐玉亲手所放,为的只不过是向六界宣布,他已经死亡的消息。
魔界之中,属于沐玉的手下的忠心大将数不胜数,只要是沐玉能拿捏得住的忠心诚恳之人几乎都知道他远离了魔界前去天界做了一位相当于质子身份的上神。
于是魔界力量屹立不倒,抗住数位叔父不断地狂轰乱炸,数十年过去。沐玉在魔界的威望不减反增。便是连那些魔族皇室都不明白,一个死了的人到底为何能在魔界有着这样强大牢固的根基。
当时年仅十二岁的沐玉王子入主天庭司命府,改名为帝玦,从此天庭又多了一位耀眼之星。
只是天帝对于帝玦依然不放心。便派了天星南府的白止神君覆杭故意同帝玦相识。
帝玦的防范之心虽然一直都有,可对于当年在天庭之中的仙界帝君狐墨,花神玉寒影,以及白止星君覆杭最为信任。因为当年只有他们三个在流言蜚语满天飞时,真心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魔族之人,戾气心随重,防范之心也最为厉害,却也是最重情谊之人。他信了带着天帝命令而靠近他的覆杭。
于是,后来,在帝玦渐渐爱上曾经视若仇敌的那位天帝最爱的小公主降雪上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