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中现无边刹海,刹海中复有微尘。佛剑分说瞬聚五方之气,佛牒走势干净利落,宏大又参精微。
佛门秘剑除魔意坚,西蒙身慢半步骤露狂态,轻斥声中以身硬承其威,佛牒带来更为严重的内伤,西蒙却是无动于衷,变招改为以伤换伤的狠戾。
双方互不让步,刚正纯厚之佛气,嗜血王脉之邪能,每一招交手震荡开的雄力,皆使两人气血翻腾。
“佛剑分说,值得期待的对手。”
一个人的来到,竟使林间战局陷入胶着。西蒙邪刀格开佛牒,口中不吝赞叹,王者心思再转,仍无半分忧色,淡然开口:“带回闍后。”
唯一的王者,绝对的服从,西蒙冷然一声令下,嗜血行尸人山人海,堵截四面八方,高等嗜血者公侯,更是紧缠不放。
发觉闍城皇者意图,佛剑分说再出佛门秘式,焚风如火席卷周遭,佛牒清圣昊光照射下,寻常行尸与嗜血者竟是一触即溃,惨嚎不及化作飞灰。
“离开。”
简短有力的两字脱口,佛剑分说示意蜀道行带人先行。
然而闍皇血炎倏然无边蔓延,西蒙再会圣行者,圣器邪刀铿然交错,正邪之气迸散八方,漠然道:“走?接下来,本皇只出一招,端看佛者如何抉择了。”
声落,嗜血魅影迅疾消失当场,刹那之间,但见禔摩亦现狂态,丑恶狰狞的外像,速与力临时暴增,竟是不顾以一敌二的劣势,死缠银狐与剑君不放。
“威权·极烈!”极道天权仿若受令,全力以赴强催极招,力博侠刀蜀道行。
心知对手非是泛泛,无奈之下,蜀道行唯有刀转天外回天,足踏人侠步武,武痴绝式奥妙尽显,霎破霸道邪流万千。
不料,与此同时,暗处忽来似曾相识之式,竟是己身独创之“二刀流”,刀掌并运直扑周身,护妻又遭两面堵截,无法全力施为之下,蜀道行亦不免焦躁不耐。
“徒有其表,有形无实。”
为杀出血路生路,蜀道行暂时松开紧握的手,掌刀双绝联武,清圣之气勃发冲霄,最强武痴传人尽展其能,人越半空背映“武”字清辉,二刀流一式更敌千万,分斩一明一暗两名敌人。
就在暗处鲜红溅洒,极道天权受创而退之际,蜀道行正欲护妻而走,希恩维特两人却已抢先一步抓住柳千韵。
“千韵,休走!”
纵有无敌超卓之刀,此刻却也无法追回曾经挚爱。宛若上苍对蜀道行命运的戏弄,人情与侠理终究无法两全。蜀道行撕心裂肺一声吼,愤然再挥侠刀,斩断极道天权双腿,紧随其后追上。
奈何嗜血者体质特异,极道天权又是武流座候补,根基非凡,伤势转瞬恢复如初,配合蜂拥而上的行尸邪流,不容蜀道行突围。
而在另外一边,见得带回邪之子,西蒙亦取其目标而去。有佛剑分说在场,无法在短时间内歼灭正道有生力量;但联合各大派门,替中原运筹帷幄的卧江子,却是必除之目标。
明了西蒙用意,血色鬼面下的双眼血芒大亮,“三弦鸣”倏然上手,一种刀法三种刀式,予人避无可避的凶险!
“三昧复始燎原火。”
奇异之刀,狠绝之劲,卧江子无暇再想其他,唯有将一身道家真元催上顶峰,三昧真火驱邪为先,双掌挟带万钧之力,竟是以力破巧反克凶刀,同时吸纳消磨对手真气。
“无用矣。”
内力纵然不断流失,月刑者却未有惊容,刀锋一转又变奇诡之姿,自仗刀龙战袍之护不退再进。
强敌难伤,卧江子勉力挡开杀气凛凛一击,怎奈后方邪之刀已然趁势而落。两大高手齐齐逼杀,秋山卧龙顿临生死攸关之刻。
一方邪子尚未出世,一方却是性命倾危,佛剑分说全无犹疑,佛牒抢在邪刀进路前横空一挡。
不过一心豁命诛敌,西蒙竟是宁受佛牒戮身之害,邪之刀偏离半寸不伤外表,怪异劲力已透血肉而过,卧江子内脏经脉顿遭重创,止不住地大口呕红。
“圣器虽有克制之效,却还杀不了吾。”
手握在贯穿前胸后背的佛牒之上,焦枯肉香伴随滋滋声响,西蒙外伤不断破坏不断复原,仍是不觉疼痛地拔出佛牒,身化无数黑蝠,伤重亦是傲然不改,长笑而退:“佛者,解码后的本皇,期待下一回的再遇,哈哈哈……”
“卧江子!”
一远一近的两声惊呼,禔摩见西蒙功成,银杖剑攻势一收,银狐零刀竟是越限,伤敌后立转卧江子处,将人扶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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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远去,嗜血行尸亦如潮而退,月刑者早先一步,隐入林中却是为剑所困。
“给你留点面子,自尽。”
听来荒谬至极的话,是怒不可遏的冷。丹青见上,三青龙纹泛碧,月刑者察觉危机,又因顾虑正道反袭,更是不敢再留,周身邪天之气暴涨,片刻远去数十里,但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激怒下的剑者。
速非其长,纵有邪天助力,脱身亦难。剑光飞泻,流虹惊天,迫不得已,月刑者唯有驻足回身,三弦鸣连环刀斩,且战且退。
心有防范,月刑者腾挪穿过剑风,反口相讥道:“自尽?是气急败坏者的疯言吗?”
“现在别攻我的心,否则你会后悔死得不是那么容易。”
“你会这般暴怒,着实少见。”
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