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拍岸,声乱人心。闻人然琢磨着还没地方说理去,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多嘴。谁让穆仙凤有好大一个后台,自己不敢随便招惹呢?
闻人然小声嘀咕了两句:“有些话不能乱说啊凤儿,你可把我害死了……”
吾仅是猜测,汝这般回答不是不打自招么?闻言百里抱信连忙躬身郑重保证:“闻人兄之顾虑吾知晓,百里抱信非是话多之人,还请放心。”
“啊?那个,她在儒门地位特殊,人云亦云对她不好。你的为人我信得过啦。虽然我是无所谓,其他人怎么说我都可以当作耳旁风。但是我总得替她多考虑些,还请见谅。”
还好试探自己的人是百里抱信,否则是秦假仙那种没下限的可就倒霉到家了。不过话说回头,现在也就只有单相思中的百里抱信才有心留意这些……
“吾省得,闻人兄免担心。”
一句承诺,百里抱信心中不免遐思,若是琉璃仙境之内的那人,对己亦有如此关心自己该有多好。心有好奇,百里抱信低声问道:“闻人兄,你与教母是如何相识?”
信妹,你还是继续念叨素还真去算了,其他人的感情生活关你什么事。就算你问个一清二楚,对你和素还真也无济于事啊。闻人然尴尬地问:“我们在这里谈这些是不是不大合适?”
“闻人兄有酒吗?”
酒,要酒做什么?这姑娘看来是倔脾气上来了。闻人然摇了摇头道:“吾虽喜酒却不擅饮,平ri亦无随身携带的习惯。”
“可惜,那闻人兄继续说罢。”
偏执期的百里抱信可真执着,难怪空劫会头疼……闻人然失笑道:“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曲折的故事,百里抱信你听了肯定会失望的。”
“吾在听。”
好,不过真讲的话要讲些什么好?沿着江岸行了两步,闻人然回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我师傅说我缺少常识,让我找个地方进修一段时间。刚好仙凤在儒门天下,我就一个人前去求学。后来在门口碰到了君仪,她提议由她教我,之后我就一直和她住在六庭馆了。”
“呵,难怪吾观闻人兄言辞不似吾儒中人。”
半路出家短短几年的人你伤不起啊!而且儒门有那么好嘛?闻人然无奈地摊手道:“一个人的行为方式并不容易改变,我也没想过永远做儒门的人。只不过我习惯了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变得不大愿意往外跑。除了偶尔外出以外,我都是留在六庭馆。好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没有更多了,就这样罢!”
“仅仅是如此?”
“只是如此。我早就说过我和她之间的事就算是说了你会很失望。”
世上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nuè_liàn情深的爱情故事。呃……好像苦境确实有,还天天在发生来着。不过闻人然宁可平淡温馨一些,也不愿意被洒一堆狗血。如今的生活挺好,何必做太多的改变。
只是不知道六庭馆那人是否亦是像自己这般认为……闻人然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她是怎么想得我就不清楚了。”
“不,吾并未失望。对了闻人兄,吾认为教母的心意已然很是明了,闻人兄不知女子赠予男子玉佩的含义么?”百里抱信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眼中的温暖、忐忑和憧憬都做不得假,出声安慰了一句。随即又是幽幽一叹,为何自己与素还真没有这么好的缘分?
“这……嗯,这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有些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不再追问,百里抱信叹息道:“其实吾对闻人兄很是艳羡,若是素还真也肯待吾如此,纵使粉身碎骨,吾亦甘愿。”
闻人然道:“我和她还没……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啦。你如今处境不妙,还是先设法解决你的麻烦才是。”
听见闻人然的话,百里抱信一改神往之se,坚决道:“不,吾要去找素还真问个清楚。”
死心眼,素还真忙都忙死了,哪有工夫理你。这姑娘如今还在认死理,可不是态度软化之后的百里抱信,堵不如疏,不如稍稍顺着她的意更好。
闻人然点点头说道:“你要去找素还真问话我也不会阻止你。不过他诸事繁杂,儿女情长他未必有空理会。十车书,你非不明理之人,理当分得清轻重。等邪灵之事结束,你再去琉璃仙境或许更加合适。”
“此事吾自有分寸,不过吾需要素还真给吾一个答复。”
“合该如此,不过如果素还真的答复,非你所期望的答案又该如何?”
又待如何?素还真会给怎样地答复,答案在心早已明晰,可总是难以接受!他若当真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生苦等,换来得只有一句冰冷地拒绝,一声淡漠地道歉,又能如何呢?!但即便守望一生,内心却依然是一片无悔。情之一字,终是难解。几分落寞几分自嘲,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吾……吾……”
唉,明明是想帮她来着,怎么反而弄巧成拙了?
对了,续缘的天命除了消灭邪灵以外,还有坑爹坑老娘,之后还有一串麻烦事。再加上心弦与素还真的关系,或许能解开百里抱信的心结也说不准。不指望她会放弃去盼望素还真回心转意,但至少不能让百里抱信此刻胡来引起世外书香的注意。
闻人然叹了口气道:“要不这样,你暂时别去找南宫布仁和素还真了。不如与我先旁观一段时ri,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