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革问苏玉芹:“不用你爱人来接吗?现在挺晚了。”
苏玉芹微笑着摇了下头:“不用。”
说完,她就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这天晚上,她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她泡在浴缸里,脸被热气蒸的通红,端着高脚杯,又一口一口抿上了红酒。
而十点多钟喝多回来的江源达,他躺在车后座已经睡着了。
他将几十本教练员资格证拿到手后,把饭店的账单一结,然后就开始耍赖。
把着谢科长的胳膊,大着舌头还知道撒谎道:“真喝不了了,你们去玩,是去华融还是去卡萨布兰卡,一人找俩妹妹,好吧,哥几个,都算我头上,我这一会儿就让司机过来安排你们,我妹妹住院呢,家里有事,必须得去一趟,理解,理解哈。”
然后他上了车就一直睡觉,睡的直打呼噜。
司机小虎有点为难地回头喊他:“老板,老板?”
江源达身体一抖,有点儿睡懵了:“嗯?”接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车窗外,也不用司机说啥了,开门就下车,心里明白这是到家了。
但他刚下来就怒了,敲了敲车窗:“你怎么给我送这来啦!”
司机更懵,小虎很委屈:“是你上车前报的地址啊。”
“我?”
江源达左看看右看看,说不下去了,双手搓了搓脸,今晚真是没少喝。
他抬眼瞅了瞅苏玉芹所在的高层楼,自己先对自己无语得不行:“得了,我溜达回去,你给谢科长打电话,问他们在哪玩,你在大厅等着,等他们玩完出来,你把账结了。”
小虎不太情愿,当兵出身的人,有一说一:“老板,这也太惯着他们了,这分子,不早点儿给他们撸下来,也真够呛。”
江源达喷着酒气,他倒挺平和:“算了,小鬼难缠,小鬼之间,关系还又多又杂呢,咱不差那一哆嗦,赶紧去办吧。”
说完,他就脚步加快的先离开了,即便喝多走的是斜线。
而且心里也多想了。
他想着:别苏玉芹大半夜的不睡觉,万一站在阳台扒眼往下望。
这不高层嘛,提过好几次视线好。
万一再望到他呢,好像他出现在这小区像怎么回事似的。
他才不会来找她,都对他没感情了,找个屁。
说到做到。
也甭想误会他,到时候更得让苏玉芹瞧不起,更得心里鄙视他,认为他说出的话都是放屁。
这一刻,酒后的江源达,越琢磨越觉得,望到他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啊,拎着手包带小跑的往家跑。
第二天,江源达靠在老板椅上,一手拿水杯,一手手心里是四粒牛黄上清片,正要吃药呢,有人敲门。
“请进。”
女人没进来,先半个身子探进来,打招呼的方式是:“hi,意不意外?”
江源达强咽下药片,扭头看谢英:“你这是?”
谢英这才推门进来,两手拄在办公台上笑眯眯道:“江校长,我现在是你的学员了,不过我对你们的服务不满意,居然没有定制vip班,你知道嘛,在广州,早就有了。”
江源达认真道:“说说看。”
“喏,就比如我吧,我想自己选教练,一对一辅导。”
江源达点点头,示意往下说。
“他要负责车接车送我,要拿出一整块时间来,只专心的、单独的,根据我的问题辅导我,然后给我教会,让我快考试,直陪我到考完。”
江源达听到这摇头了:“这不现实,咱市不是那些达城市啊,像谢老板你这样的大款少。”
谢英有点不高兴道:“咱们不是朋友吗?你不会让我真跟那些学员一样,蹲教室里学习吧。”
江源达呵笑了下:“其实是为你们好,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理论你可以回家学,安排你三天后就能考试,你现在跟班直接学科目二,上车练习,我会打招呼的。”
“江校长,江哥……”
江源达一副你叫啥也白扯,摊了下手:“抱歉了,就能这样,要不然你去其他驾校问……”
谢英在他没说完时,就抢话道:“要不然你给我当教练,好不好?”
江源达站起身,转身打开书柜,像是要找什么书似的,实际是躲开谢英的目光,忽然觉得这女人眼睛带钩子。
该怎么形容呢,和别的女人接触,就比如昨天的汪静文,就感觉关系很正常,跟和食堂大妈接触没什么区别,因为什么见面,就真的忙什么事。
唯独这位谢英,她给他一种,就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说不清。
江源达笑着回了句:“谢老板,你真会开玩笑,我没有教练证,我也没那时间。”
谢英看着江源达的背影,轻咬了下唇,随后就表情如常道:“那好,我直接上车练习,我还要告诉小教练,老板是我朋友,他得对我多加关照。”
等谢英出去了,江源达立马将刚找到的书,随手扔在办公桌上,松了口气。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这种反应时,他双手插腰站在窗边,解开了西服扣子,心想:
这在以前,越优秀的女人对他青睐,他就会越高兴,还挺自豪,自己小有成就,挺有魅力,那时候他有家。
现在,他倒开始躲了,讽刺的是,他不是自由了嘛,他不是离了嘛,他现在不是没人说他没人管他了嘛,他特么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弄个枷锁到底要闹哪样!
江源达烦躁的将老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