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西辞把季莲心保护得太好,别人根本就难以接近,本来想以这样的方式,避开西辞,却没想到,西辞会有所察觉的闯进诊室,楚天放对此,只能在心中低叹一声,有的时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母亲只是想见一见季莲心,你也别凡事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楚天放道,“如果用正常的方式可以见到季莲心的话,你母亲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可是楚天放的话,却显然并没有让楚西辞释然,反而是嗤笑了一声,“父亲,什么时候,你也那么天真了?你可以假装糊涂,假装不知道,母亲一次次的对那些个女人出手的时候,你都放任着,但是我却办不到。”
他不会放任母亲去伤害莲心,一次都不会了!
这些年来,妻子做过些什么,楚天放自然全都知道,只是他从来都餐区不闻不问的态度,却不曾想过,他这样的态度,到了现在,却让这个家庭几近分崩离析。
“你母亲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了你,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楚天放幽幽一叹道。如果不是他的懦弱,他一方面心中依然爱着妻子,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想要逃避妻子的强势,于是在其他的女人身上,寻找着妻子曾经的影子和温柔,最终却让错误在变得越来越大。
“你当然也有错,你错在没有好好的只爱一个女人。”楚西辞道,“可是我不是你,所以,我会用剩下所有的时间,都好好的爱着莲心。还请父亲你转告母亲一声,如果哪一天莲心出事儿了,那么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
楚天放一惊,儿子是在用他自己的性命进行着威胁。
而楚西辞说完着这句话后,也没有打算再做停留,转身想要离开书房。
“不去见见你的母亲吗?”楚天放道。
“没那个必要。”楚西辞淡淡地道,打开了书房的门,走出了房间。
楚天放虽然有心想要留儿子,缓解一下儿子和妻子之间的关系,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而楚西辞在走出书房后,经过楼梯间的时候,看到了章绮。
章绮显然脚步有些急匆匆,在看到楚西辞时,眼中难得的闪过了一抹喜色,张了张口,正想要唤对方,但是楚西辞却只是淡淡的瞥了自己母亲一眼,便从她的身边经过,径自下了楼梯。
章绮所有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她整个人有些微怔,慢慢的转过身子,却只是看到自己儿子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到了如今,她这个母亲,在他的心中,已经什么都不算了吗?
一瞬间,章绮只觉得胸口中,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难收的厉害,又像是有什么,在吞噬着她的灵魂,令得她的脑海,几乎一片空白。
她就连自己怎么走进书房,怎么站在丈夫面前的都不清楚,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那张让她又爱又恨了这么多年的脸庞。
“为什么?西辞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这个母亲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吗?我明明为他做了那么多啊?我那么地爱他,把他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为什么……他连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为什么……”章绮声音嘶哑地喊着,似哭似疯。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楚夫人,只是一个因为儿子而痛苦不堪的母亲。
她想要给儿子的太多,想要在儿子身上实现的东西也太多。
楚天放神色复杂的看着妻子,抬起手,轻轻的拭着妻子沁出眼眶的泪。素来坚强的妻子,竟然哭了。美丽的脸庞,不再是盛气凌人,竟然隐隐的透着一种绝望。
楚天放只觉得沾着泪水的手指,灼烫得厉害。
“不如放开一些手吧。”楚天放劝道,“西辞虽然是我们的孩子,但是他的人生,却是该由他自己来决定怎么走下去,而不是我们做父母的该强行干预的。换个角度想,至少他这辈子,明白了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难道你真的希望我们的儿子,一辈子都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吗?”
章绮的身子颤了一下,泪眼中泛着苦涩,“爱一个人真的好吗?楚天放,我爱了你一辈子,我又得到了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一辈子,都不懂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面对着章绮的质问,楚天放浑身无力,尽是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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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预产期地逐渐临近,季莲心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着,行动也就更为不便了,甚至水肿的情况,每日剧增,楚西辞每天都会帮她按压几次,来缓解她的水肿症状。
而楚西辞,还给季莲心报了一个产前班,那是季莲心有一次在上看到的,上这种班的,都是一些孕妇以及其丈夫,班级里老师会教未来的爸爸妈妈如何抱婴儿,如何喂奶,一些注意事项,还会教导一些适合孕妇的运动,以便将来可以更加顺利的生下孩子。
季莲心在上看到的时候,颇感兴趣,楚西辞当时在她旁边,她便聊了几句,没想到第二天,楚西辞就直接报了名,三天后,开班的时候,楚西辞就带着季莲心去上课了。
季莲心头大,不过想想,上这种班,对生孩子有好处,还能更详细的知道如何亲自照顾婴儿,因此也就没反对。
当季莲心和楚西辞到了的时候,产前班的老师,倒是很温和的道,“楚先生,楚太太,你们好,这是你们的号码,一会儿可以找相应的座位坐下。”说着,把一个号码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