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灿灿有些微楞,却见司见御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就这样地看着她。
他在等她说话!她的脑海中突然有着这个认知。
好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好歹也算是她的雇主。只是莫名的,看着他站在公寓里,她又会想到那天他也是在这客厅中,把她拉进了卧室,压在她身上,抚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几乎要了她!
他还在等着她,眉目如画,却仅仅只是坐着,就充满着一种压迫感。
关灿灿微咬了一下唇,走上前道,“你回来了啊。”
“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是会高兴呢,还是难过?”他盯着她问道。
“……”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啊!
关灿灿干脆眼观鼻,鼻观心。
“你手上拿着的是医院配的药?”他又问道。
“嗯。”
“给我看看。”
她于是把装着药的塑料袋递给了他。他从里面拿出了药,一样样看着,还看得挺仔细的,最后,落在了其中一盒清喉冲剂上,“感冒多久了?”
“有一个礼拜了吧。”她回道。
他的脸色有些不悦,“为什么不和我说?”
“只是感冒而已。”用不着特意说吧,更何况他又一直没回这里。
他微蹙着眉,是啊,只是感冒而已,可是为什么他却会紧张且担心?平时,就算有人满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什么怜悯之情,可偏偏她……
关灿灿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的话,应该过几天,感冒好了,就会彻底恢复了。”想来想去,他脸色不好估计是因为她声音的缘故吧,感冒了,连带着声音都不一样了。
他的脸色却是变得更加不悦了。
医院配来的药,关灿灿在司见御的注视下,该吃的吃,该抹的抹,不过因为有些地方她自己涂抹比较费劲,因此司见御干脆大手一挥,亲自给她涂。
当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肌肤时,她的身子不由的变得僵硬了起来,想告诉自己,尽量装得自然点,但是估计这会儿她的表情,怎么也和自然挂不上勾。
好在司见御倒是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司见御出现在了她的床边,抱住了正准备-床-睡觉的她。
“我还在感冒,而且现在我的声音应该不能让你睡着吧,要不等我声音恢复了再说?”关灿灿一副想要商量的样子。
“无所谓。”司见御的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就这样抱着也好。”
关灿灿傻眼,这啥米意思啊?不说话也可以?!可问题是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反而更让她不自在,念点什么的话,好歹还能分一下心。
关灿灿没辙了,她的任务本来就是助他睡觉,就算他坚持要抱着她,也无可厚非。
想了想,她道,“那让我去拿本书。”
选了那本寓言故事,关灿灿坐到了床上,而司见御又像以往那样的抱住了她。
她身体微微僵硬,翻开了书,开始念了起来。因为嗓子还没全好,所以她念得比平时更慢些,而且声音也比平时更沙哑一些。
他抱着她,感受着怀中这份熟悉的感觉,她的柔软,她的馨香,她的温度……都在在证明着她是真的在他怀中,不是午夜闭上眼睛时候的幻想。
一周没见她,她活蹦乱跳,还有余力打架,仿佛被惩罚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这一周,他没有一天睡好过,每每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无法睡着。失眠,他以为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但是却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那么的不习惯。
仿佛,得到过了某种美好,再回到之前的贫瘠,就会变得难以忍受。
她的声音没有之前的清亮好听,甚至还有些沙哑,可是却依然让他放松了下来。
奇妙得不可思议!
司见御缓缓的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了沉睡中。
关灿灿像平时一样,在念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停了下来,看了看躺在身边的身影,直觉的感觉到,他应该是睡着了。
清醒时候的他,会让她紧张僵硬,不知所措,可是这会儿熟睡的他,却像是无害的人偶,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不适。
她仔细打量着他,一个礼拜没见,他似乎是更清瘦了些,眼底处有着一层淡淡的黑青,就像她初次见到他那会儿一样。所以他这一周……都没有睡好?
不过她倒是挺意外,自己有点变了声的声音,他也可以入睡。又或者其实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关灿灿关了灯,闭上了眼睛,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黑暗中,他的气息变得更加的明显,脑海中尽是闪过一幕幕那天被他死死压着的情景。上一次,她可以逃过,而他,似乎也并没有迁怒于外公的事情,那么下一次呢,她还能逃过吗?
关灿灿不知道,也没办法去预料以后的事儿,只能强迫自己别去多想了。
到了第二天,她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了,她素来很少失眠,可是昨天晚上,却是硬生生的失眠了,就算是把羊从1数到了1万,还是不行。而与她相比,司见御倒是睡得神清气爽的。
“昨晚没睡好?”司见御瞧着关灿灿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道。
“大概是……突然有些不习惯了吧。”她道,毕竟她一周没有被他抱着睡了,突然之间又恢复了常态,多少还会需要点时间适应下吧。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不习惯什么?是不习惯睡在我身边,还是不习惯被我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