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笑语静静地低着头,感觉到胸前的濡湿,变得越来越多了。
灼热得让她的心仿佛也感觉到他的那种难受……
“祈哥哥,你是……在哭吗?”她忍不住地轻轻问道。
君容祈的身子骤然一僵,把司笑语抱得更紧了几分,“如果是呢,会笑我吗?”
“不会。”司笑语很认真地道,“因为我知道,祈哥哥一定是很难过,所以才会哭的。”
君容祈的肩膀微颤了一下,过了良久,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还淌着泪水。
司笑语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
原来又一种哭泣,无声的落泪,却更加让人揪心疼痛。
“别哭……祈哥哥不哭……”她抬起手,胡乱地摸着他的眼泪,他的眼泪,就像是抓住了她所有的心神一样,就连灵魂都在震颤。
他压住了她的手,轻轻亲吻着她的掌心,“笑笑……笑笑……”他反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一生一世吗?”
一生一世,这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遥远的词儿似的。
就像电视剧中的海誓山盟,而誓言,是一旦说出口,就要去努力遵守的。
她的人生,只有15年,而其中的11年,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如果她一生一世的对象是他的话,那么她会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地自然。
“嗯。”她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我会陪祈哥哥一生一世的!我和祈哥哥,会像爹地妈咪那样,永远在一起的!”
纯真的话,却让他彷徨悲凉的心,在被温润的泉水滋润着。
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脖颈,仰起着脖颈,唇亲吻上了她娇一柔的唇瓣。
爱她,每一天都在增加中。
他在变得越来越饥一渴,而唯一可以缓解这种症状的,就只是她而已。
笑笑,如果他们不能一生一世的话,那么他会死。
不是因为血咒的疼痛,而是因为失去她的那份痛,是他生命所不能承受的重。
————
一个礼拜后,君家举办了董小忍的丧礼,但是却并没有邀请太多的人,前来的,只是一些和君家关系亲近的人以及董小忍身前的一些朋友,以及董小忍的养母。
因为有君家的帮助,董小忍的养母的病得到了最好的医治,已经逐渐康复起来了,可是她却显然不能接受养女居然比她还走得更早的事实,在丧礼上,哭得直接晕厥了过去。
董小忍的尸体,被放在特殊制成的冰棺中,并没有**,画着精致漂亮的妆容,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看上去就像是即将要走进教堂的新娘似的。
当苏瑷带着孩子,和穆昂来到君家的时候,看到冰棺中的董小忍这个打扮,不由得一愣,而更让苏瑷吃惊的是,董小忍的丧礼,完全是以君家人的身份在举行。
在牌位上,更是写着:“君陌非之妻董小忍“的字,君陌非这是在把董小忍当做妻子吗?
这个曾经被无数b市的女人们心心念念,想要嫁的男人,居然娶了一个死人为妻。
一见钟情,真的可以这样吗?
一次意外的撞车,就这样注定着终身吗?
这到底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苏瑷不理解,可是她却打从心底为君陌非感到了疼痛。
君陌非站着,手中捧着的是董小忍生前的照片。
照片中的董小忍,明媚自信,笑容灿烂。
这个女人,可曾知道,有一个男人,在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直在等着她清醒,甚至就连她死了,都还坚持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这份爱,董小忍能够看到吗?
苏瑷曾经,无比的希望着君陌非可以得到幸福,总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该得到世间最好,最真,最懂他的女人来匹配。
可是现实却是……
“君大哥……”苏瑷走上前,看着君陌非半白的头发,尽管现在的他,依然俊美,但是却掩不住眼神中的那份空洞。
就好像是在告诉着别人,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苏瑷的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可以为小忍做的,已经都做了,如果小忍知道有一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的。”苏瑷安慰道,“你也要好好振作,将来一定……”
然而,苏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君陌非打断了,“小瑷,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将来可言了。”
苏瑷一窒,心一下子凉了一下,坠入沉沉的深渊。
没有将来吗……如果一个人没有将来可言的话,那么还能有什么呢?
正当她想要开口再对君陌非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大门外响起了一阵喧哗的声音,似乎是门口的保安在和什么人起了冲突。
没一会儿,已经有君家的属下跑进来,对着君陌非道,“君先生,外头有董小姐的父母和弟弟来了,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许多记者。”
君陌非的神情淡淡的,表情并没有起什么变化,而苏瑷在一旁听了,暗暗一惊。
这些年来,董小忍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的亲生父母和弟弟,倒是来过一次医院,只是那次来,不是为了探望关心董小忍,而是想要向君家索讨赔偿。
自然,这三个所谓的亲人并没有得逞,具苏瑷所致,君陌非当时并没有直接处理,而是君容祈处理了这事儿。
君容祈也只是冷冷地甩下了几句话,就令得这三人吓得一句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