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兰一路朝着艾伦走去,一把就把艾伦这个小身板从提了起来。然后,一把小刀“噌”地一声就出了鞘。即便是在黑暗中,小刀刀体似乎依旧通亮,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上好的精炼钢反复锻造而成的,虽然没有附魔,但是切开一个不设防的奥术师的喉咙完全不成问题。一丝丝的寒意,在周围光蘑菇微弱的荧光的反射下,犹如烛火般摇曳,而此时的葛兰就如同秉烛夜行的收割者,紧紧盯着艾伦。毒蛇一般的阴毒眼神看的艾伦毛骨悚然,不知道生了什么大事。刹那之间,葛兰左手反手握住刀柄,将刀刃顶在艾伦的脖子上,大声来了一句:“你是内奸吧!”
“葛兰,你把刀给我放下!”看穿了葛兰计划阿贝尔却来不及阻止,只得一声大喝想要吓住佣兵团长,然后就取出法杖旁若无人召唤起风矛。但葛兰岂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箭在弦上,不得不!
这时候的葛兰其实也是有些忐忑的,他想找个机会确认德科家对于他们的态度以及底线,以方便后面再做考虑,同时还要向阿贝尔示威,不要把他们当成软柿子。艾普义人对于艾伦的保护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立威,拿这个小子下手最有效,顿时就心生一计。现在,找到由头和机会,直接就把小奥术师控制住了。
艾伦瞬间就懵了,想要反驳,但刀在脖子上,生怕一张嘴就被锋利的刀锋开了喉,只能满头大汗地让自己冷静,脑门上青筋根根凸起。艾伦两只手死死拽住绑着自己的葛兰,但奥术师的力气怎么能和葛兰这么强势的奥武者比。他愣是用尽全身力气,葛兰的手臂纹丝不动。什么情况?我是内奸?谁的内奸?为什么葛兰为什么会怀疑自己?一连串的问题蹦上了艾伦心头,但小奥术师是越紧张头脑越乱,一大堆线索纠缠在脑中变成了一团乱麻。
随着葛兰和阿贝尔行程对峙的局面,几个佣兵像是提前准备过一样围了过来,人多势众之下,七嘴八舌地质问起来了。家族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到了阿贝尔身旁,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南方蛮子,你给我放人!德科家的人你也敢动!”
“你没听我们老大说吗?这是奸细!”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内什么奸,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伍德哪里看得下艾伦莫名其妙受这种委屈,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小子和我说他来站瞭望哨,结果十分钟不到图门人就来了,他不内奸谁内奸!”艾伦的保镖兄弟说话一点都没留空间,泼起脏水来根本不带脸红。
伍德一下子有些愣住,又想起来第一声敌袭的确是艾伦喊的,一时大感棘手。只能维护艾伦,说什么艾伦第一次上战场根本不懂怎么警戒什么的,反而引起了佣兵肆无忌惮的大笑。艾伦有直接宕机,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更加促进了佣兵们的下三滥的讥讽。
这也是伍德从一开始就陷入了盲区,仔细想想,那个完全不懂放哨的孩子会突然主动要求放哨?一看就有猫腻。
早已想清楚一切的阿贝尔就对此不做任何解释,一心一意聚着风旋,风矛直挺挺地对着葛兰。佣兵们看阿贝尔玩真的,也根本不示弱,弓弩直接举起,家族奥术师一看这还了得,风刃直接上手,俨然一副世界大战的样子。
“放人。”阿贝尔难得动怒,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那如果不是他,谁还可能是内奸?”葛兰针锋相对,完全不忌惮指着他的风矛。
“谁是内奸,你心里没点数吗?”
“那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佣兵团里的都是值得信任的老人,如果不是这个小子想出卖我们,我真的猜不到还能有谁。”
“为什么这次攻击不能是意外,你们要是收钱办事,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架不住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个见到死人都会吐的小子居然想要卖我们,留着干什么?”
“我是德科家这次的掌事人,我担保艾伦不是内奸。”
“德科先生,你要知道这里不是艾普义,论找内奸,列维兹克人才是专家。”
短短几句话,阿贝尔和葛兰言语交锋数次,眼看着谈判即将破裂,戈登和谢维尔突然出现在了场中,手中都捏着风矛:“葛兰,放人,艾普义人不屑于仗势欺人。”
葛兰微微一笑,但是这笑容带着寒意:“行吧,既然阿贝尔先生都打包票了,那我这个粗人就不多说了,小朋友先给你们。但是我如果找到了谁是内奸,绝对不留情面。”言毕,葛兰不再多话,直接就把怀中的艾伦扔了出去。而艾伦终于得到了足够的氧气,单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阿贝尔赶紧就把艾伦接回了自己这边,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佣兵手里的弩箭突然射出,直接就飞向了戈登,当然这是无功而返的,戈登一挥手,蓄势已久的风矛就将飞来的箭矢一路摁进了菌床里面。
“不好意思,手滑了。”
但谁都知道,这绝对不是手滑。
闹了这么一出,修整也就不可能了,阿贝尔直接让所有人上路。不用任何人讲解,没有被架上刑场的艾伦很快就捋清了到底生了什么。
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这佣兵保镖绝对是故意要和他换位置,搞不好他已经探查到了图门人的踪迹,依旧要把艾伦换到这个位置上,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就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而这样,自己也就给了葛兰难的借口。再往下推测,就知道家族应该是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