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很有道理。”珍妮不能不承认玛姬的说法确实击中了她的某个点,“这也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对他特别心虚的原因,的确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他应该是最纯粹的那个了——”
掂量了一下玛姬的话,她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但如果这意味着我对经营公司和追求权力没兴趣的话,我也不觉得这能描述我的心理——因为这些事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当然,我也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玛姬摆了摆手,“我并不鼓励我的客户放下一切去追寻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这不是生活的唯一解答,就如你所说,你完全可能在最喜欢电影的情况下,一样对这些商业游戏感到浓厚的兴趣,否则你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对吗?我肯定你和切萨雷未必只有这么一个解决方案。一个成年社会人也不应该非常极端地坚持一个选择——这是圣人和勇士的素质,我们需要的只是寻找一个能被自己接受的方案,就像是现在,你明白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逃避萨尔维以后,面对他你还会感到困‘惑’和羞愧吗?”
珍妮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会了,当然我不以我的选择自豪,但我也不再会因为做了这个决定而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我们并不总是能只做我们想做的事,只要大致上没有偏离方向,我就能对自己感到满意——我觉得我应该停止把萨尔维当作一个理想的自己看待——其实这对他不太尊重,因为我的确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感觉就像是把他符号化了,擅自堆上了一大堆象征意义,完全没考虑到他本人的人格。”
“那是因为他对你来说的确具有高度的象征意义,”玛姬点了点头,“他应该是你在几年内第一次感受强烈吸引的异‘性’,而且从你的描述来看,你们的吸引是一种高度‘浪’漫化的,一见钟情式的,这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旦萨尔维脱掉了他的防备,开始显示真实的自己,你们就都感觉到了这种吸引,而在此之前之后,不论是条件多优越的追求者,都只能让你感到厌烦,就像你说过的赛义德.阿勒巴哈扬——”
“噢,你简直不会相信的,”珍妮翻了个白眼,“他到现在依然没有死心——时不时的我还是会收到他的礼物——”
“所以,萨尔维不但是你对理想的投‘射’,而且是你对感情的投‘射’,现在,你已经可以把他从自我检讨中剥离出去了,再来看待他,想想看,”玛姬做了个手势,“假设没有婚约,假设没有任何如果被发现就玩完了的考虑,回到《梦‘露’》刚拍完的日子,而你也已经下定决心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说到继续生活,她浮现出些微困‘惑’的表情,珍妮也忍不住有些心虚:这是她对选择留下的另一种说法。
“那你会对萨尔维发起攻势吗,或是给予一些暗示,给予他追求你的许可,”玛姬也许从她的表情里发现了什么,所以没对这个短语纠结太久,而是过度到了自己的问题,“你会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珍妮天人‘交’战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说道,“好吧,应该是不会。”
“能给出确定的理由吗?”玛姬问。
“事业忙?没做好准备安定下来?不想背负责任——”珍妮试探‘性’地说,但最终还是投降地说,“好吧,即使你虚拟出一个不追求长期关系,只是准备享受恋爱的美好,并且能配合我全部行程的男人,我也——我也应该是不会接受,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当这一切对我来说不再是个游戏,我意识到这完全是现实生活以后,我就真的开始回避感情生活了——”
“但同时你还保留了追求感情的需要,目前的单身状态还是无法让你感到满足,”玛姬说,“你还是需要陪伴,渴望‘浪’漫,感到孤寂——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
珍妮不能不点头同意,“是的,这形成了一个矛盾。”
“而我想通常这时候,我们会开始探讨原生家庭对你造成的影响。”玛姬注视着珍妮,缓缓地说道。“不过,这是一个你特别禁忌的话题——”
珍妮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她感到自己真的必须给玛姬一个‘交’代了,“并不是特别禁忌,当然我也想说一些这方面的事儿,但是——”
“有一些客观原因。”
“对,有一些客观原因。”珍妮几乎是惭愧地笑了起来,“这让我没法和你吐‘露’,虽然你可以相信我本人是很想的——”
“实际上,这件事的重点不是我是否能听到你的故事,”玛姬沉思着说,“起码现在不是——现在的重点是你有没有倾诉的*,而如果你想要说的话,能否找到对象。”
珍妮保持沉默,没有答话,但玛姬似乎从她的表情上找到了答案,她笑了笑,温和地说,“如果你觉得适当的倾诉能帮助你理清自己,那么我是很鼓励你去做的,除此以外,今天没有什么特别可说的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的咨询已经飞快逝去,珍妮感觉自己的确比来咨询以前更有条理了,仿佛对人生有了多一些的认识和收获,但同时,玛姬布置的家庭作业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这让她不愿继续把自己的表情暴‘露’在她之前:她垂下头收拾着自己的包包,一边站起身一边问玛姬,“你对招待会有兴趣吗,亲爱的?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安排一个靠近主桌的位置,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