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毓和荀恽来看,无论如何此时不能再让袁买留下司马家内,最好离开邺城。
可是司马懿十分清楚以张春华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么做的,而自己眼下所想的是怎么修复和她之间的关系,此举无疑会让先前的裂痕和摩擦加剧。
了解他内心所想的司马孚此时站在了司马懿的一边:
“我认为曹操既然已经知道了袁买身处邺城之内,就必定会在城内多加细作密探,眼下若是贸然将袁买送出去的话,恐怕反而会有暴露的危险。”
这个理由让钟毓和荀恽也不得不承认,不过他们对于把如此危险的一个人物放在身边,到底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心中还是没有底。
见司马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司马孚思量再三后决定帮助他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自从收留袁买以来,张春华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每次给他换洗衣服都会选在夜深人静之时,这一天同样也是如此。
她照常端着装满袁买衣物的木盆走出房门,之后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放心的朝着后院走了过去,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不远处假山后的一双眼睛,正在密切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到张春华远去之后躲在假山后的司马孚这才走了出来,他快步走到了张春华的房间门口,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把门推开并一个侧身闪进了屋子。
注视着床榻上躺着的袁买一动也不动,司马孚轻轻笑了一声,转而坐在了床榻边上对着昏迷不醒的袁买说:
“装了这么多天你也不嫌累...不管怎么说虽然之前尽管目的不同,但所走的道路却是一样的,勉强上来说也算是曾经的同伴,你在我面前就不需要演戏了吧?”
然而躺在床榻之上的袁买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司马孚见状从袖管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在面前仔细端详着:
“这样可就不够意思了,如果你继续装睡的话....”
刹那间司马孚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气,与此同时他右手握着匕首快速从上至下向袁买的心脏刺了下去...
就在匕首的刀锋离袁买的心脏只有指节之短的距离时,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袁买突然间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司马孚的手腕,随即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幕如果换作张春华的话必定会惊讶万分,然而在司马孚看来却再正常不过了,他收起了握有匕首的右手,袁买也坐起身子靠在了墙上,用极其诡异的目光与司马孚四目相对着。
“果然...你和他们是相互勾结的...”
听了司马孚的话袁买不禁冷笑了起来:
“‘勾结’?呵,要是别人如此评论的话我倒也没什么,不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毕竟要是说到‘勾结’的话,你可算得上是我的前辈呢,我说的对吗?”
面对袁买的挖苦嘲讽司马孚并不为之所动,然而袁买却对司马孚知道自己和“刘稷”之间有所牵连这件事感到很好奇:
“我记得‘刘稷’和我说过你早晚会背叛他,所以关于我以及其他‘两把钥匙’的存在对你是完全保密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和...”
话音未落袁买瞬间感觉到自己上了司马孚的当,而司马孚也异常从容的笑道:
“原本我只是猜想,但因为你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所以我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至于我所玩的伎俩不过是虚张声势试探你而已,你还是太嫩了...”
袁买冷笑道:
“那又如何?你再厉害不也落得今天这副样子,照样是‘刘稷’的弃子。”
司马孚对此并不否认,这件事对于当初的他来说几乎是个毁灭性的打击,就算是现在这种打击也作为他内心的隐痛始终存在着:
“牛金和他自小长到大,而我...更是和他有着至亲血脉的亲兄弟,我们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但也都是在他发现有风险或是无用之时被无情抛弃的,你认为他能对你真诚到什么地步呢?或许你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也会即将成为他的一枚弃子呢?”
这段话让袁买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而很快他就做出了一个诡异的举动:
他伸出手轻轻拍着手掌,随即右手对着司马孚竖起了拇指:
“这种不顾揭自己疮疤也要离间我和‘刘稷’的行为真是让我感动,不过很可惜,我和你们完全不一样,你们自认为和他有着旧情或是亲情所以对他心存依赖和信任,但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和‘刘稷’之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利用我来对付司马懿,我则利用他来帮助自己接近曹家从而为父兄报仇,并不存在背叛和抛弃。”
虽然袁买表面上看出了司马孚离间的意图,但他似乎太过小看司马孚了,因为司马孚之所以说出这样明显的挑拨离间之言辞,目的就是从他自作聪明、沾沾自喜的话语之中找出有利的信息。
就这样袁买毫不知情的掉进了司马孚的陷阱之中,让其得到宝贵的情报:
“你刚刚说他利用你来对付司马懿?看样子除了你之外还有所谓的‘两把钥匙’对吧?”
察觉被套话的袁买瞬间脸色大变:
“你这家伙...”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双手背在脑后重新靠在墙面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就算是我说出来你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罢了。”
司马孚联想到了另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