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书房门口时,司马朗看着呆坐在塌上似乎在低头沉思的父亲,开始犹豫要不要敲门,就在他为此而摇摆不定时,司马防依然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有什么事吗?”
司马朗微微欠身答道:“父亲,方才您专用的黄喙信鸽落在了庭院里,我已经把竹筒内的书简取了出来,前来送您过目。”
似乎司马防正巧也有事情想要问司马朗,所以就伸手将司马朗招进屋内坐在自己的对面。
接过竹简后司马防将其放在一边,问起了关于张春华的事情:
“那个和仲达关系很好的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从司马防的话锋之中司马朗听出了父亲的顾虑,为此他笑着回答:
“您说春华么?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之后司马朗仔仔细细的从张汪开始讲起,包括黎阳撤退、张春华的河北境遇以及司马懿前去将其寻回的经过,完整的叙述给司马防听。
说罢司马朗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亲,其实孩儿有一个想法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要和您商议。”
司马防端起茶盅放在唇边微微吹了吹:“说吧。”
“仲达和春华两个人之间彼此怀有好感,而且我听仲达说在白狼山时春华为了救他不惜与之有了肌肤之亲,我想既然他们情投意合,仲达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不如...”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得到司马防的允许,司马朗是绝对不会贸贸然公开提及这件事的。司马防捻了捻下巴上黑白交错的胡须后,微微点了点头:
“依你之言,这个叫春华的女子也算和我们司马家有缘,只是...”
虽然对春华和司马懿之间的感情,司马防并不怀疑,只是他对张汪仍旧活在世上这一点颇为在意,司马朗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他加以解释说:
“张汪走时并不知道张家还有活口,而且连年战乱,他也未必还活在世上。”
司马防最终默认了司马朗的想法:
“若是仲达有这个意思的话,这件事我就也不多管了,你去办吧。”
得到司马防的同意后,司马朗少有的显得格外兴奋,他立即起身拱手道:
“谢父亲成全...”
两次寻访诸葛亮欲求出山的刘备,都没有能够如愿和诸葛亮取得会面,为此关羽和张飞早就心存不满,只是碍于刘备的沉着不变发作罢了。
与此同时故意对刘备避而不见的诸葛亮,正与长相无比俊丽的女子对坐弈棋。
他全神贯注凝视着棋盘上的格局,手里捻着的一枚黑子在指尖来回摆动着,似乎此时的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处,毫无还手之力了。
女子轻轻笑道:“夫君,这局棋看样子是妾赢了。”
诸葛亮沉默不语,久久没有落子,直到门外传来了敲打篱笆的声音时,他忽然露出了笑意,将手中的黑子从容的放在棋盘上:
“此语为之尚早。”
这下子女子看着诸葛亮落子之处时,不禁微露诧异之色,随机她释然的笑了笑,轻轻伸出那如玉纤手将棋盘旁的木盖拿起,又轻轻的盖在了棋盅上:
“还是我输了...”
这时篱笆门自动打开,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蓬头垢面、衣着随性的醉汉,迈着略显踉跄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司马懿和黄月英的面前,低头看着棋盘又看了看诸葛亮,笑道:
“贤伉俪好雅兴啊,让我这个醉汉出门帮你们办事,而你们却在这里悠闲的对弈自娱。”
诸葛亮浅浅一笑:“那是因为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办,而且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办妥了。”
醉汉打了个呵欠顺势坐在了地上,手握酒壶往口中灌了些许酒,颇为满足的回答:
“那个东西我已经交给司马懿了,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很快就会明白你的意思。”
沉思片刻后诸葛亮站起身,迈着仍旧没完全康复的右腿缓缓走到了石块堆砌而成的鱼池边,看着在清澈无比的水中来回游动的锦鲤,他自言自语说:
“那样的话,我们过不久可能就会再度见面的。”
醉汉虽然看上去很邋遢,但是眼神之中却透露着锐利而又深邃的目光,他冲着诸葛亮的背影口吻清晰的问道:“听说刘备两次来求你出山,都被你拒之门外,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他仰起头看着浮云游动的天空,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反倒十分严肃:
“快了...”
说罢他忽然回过头看向了背靠在石台旁的醉汉,反问道:
“那么你又有什么打算呢?吴质...”
吴质似乎也看出了诸葛亮的意图,他佯装伸了个懒腰,又深深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摆了摆手:“那位刘皇叔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可没有这个精力去为他卖命啊,倒是对那个司马懿十分感兴趣,我想看看他接下来到底会走出什么样的路来。”
看着他这样的回应,诸葛亮会以的笑了笑: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
吴质离去后不久,篱笆门再度传来敲击声,黄月英看着站在原地的诸葛亮淡淡说道:
“终于还是来了...”
诸葛亮转过身看向了篱笆门的方向,似笑非笑道:
“时机已经成熟,是时候和这位刘皇叔会面了。”
此时孤身站在篱笆门外恭恭敬敬等待的刘备,终于迎来了篱笆门的敞开,这让他颇感惊讶,也似乎是察觉到了诸葛亮的用意,他笑了笑,抬起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