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革一开,便流血千里,唯有尽快结束乱世,才可享盛世太平!
他转念一想,陈涉翁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迁徙之徒,都能震臂高呼,建立张楚政权,一时风头无两;而一介泗水亭长刘邦更是建立巍巍大汉!
而他为何不可?
“兄长!”
项庄取了一只碗从新满上端给项羽,道:“兄长之恨,亦是庄之恨!”
项羽端酒与项庄、龙且碰杯一饮而尽。
本是热血高涨之时,项庄却是一叹,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项氏一族,本应奉天命,伐无道,诛暴秦!而叔父却终日与六国亡臣遗老为伍,时至今日,眼看天下百姓疾苦却一事无成,何其悲乎?”
“啪!”
可怜的酒碗又碎了一只。
尊卑有序,妄议长辈本是不是,但项羽对叔父项梁显然积怨颇多,也没有责备项庄,而是恼道:“我曾多次与叔父言明,六国亡臣遗老,苟且偷生,怯懦无能,胆小如鼠,却又心性贪婪,与之为伍只会惰了项氏一族的血性!毁了项氏一族的名声!”
项羽说到此处,端起了酒坛猛灌了几口,显然不解气,又道:“可你知叔父怎说?”
非议长辈,龙且自然不好多问,但项庄则不同,立即追问道:“叔父怎说?”
呵——!项羽更为恼火,道:“叔父说,此间之人,皆乃吾之盟友,待时机一到,便可串联反秦,当珍重也!”
这时不等项庄再问,项羽酒劲上头,赤红着眼,喃喃道:“此等鼠辈,我羞之为伍,恨不得杀之!”
项庄一惊,连忙向四周看去,幸好清净的酒馆四下无人,但项羽两次砸碗已经引起行人注意。他连忙说到:“此地不可多言,庄有一计,可解兄长心头之恨!兄长且随便我来。”
项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抛下几个钱便带着龙且跟着项庄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