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黄昏。
“死有轻如鸿毛,也有重如泰山,陈战的死...比泰山还要重!”
华夏东南军区特种作战旅,后山军魂陵。
三排五列,身体强壮如精钢铁铸般的十五名战士,一脸沉痛,身形笔直如一杆杆冲天矛枪。
他们身后站着数百名武装战士,手拿冲锋枪,枪口朝天,一脸冷凝。
军魂陵前一位身穿戎装的白发老将军,肩膀轻轻颤抖着,一颗亮眼的将星闪着光芒,坚毅的目光直射眼前新修的墓穴。
东南军区总司令,洪志。
“首长!队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要报仇!”
身后的战士如雷般吼叫,歇斯底里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报什么仇!!”
老将军红着双眼,猛然回头,却没人看到他眼角甩掉的一滴泪水。
“军人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是他的最高荣誉!陈战拯救了整个军团,他的死...会被载入史册!”老将军声音颤抖,虎目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仇,不是不想报,而是不能报。
他们是军人,一切行动都要服从命令。
战士们再也控制不住哽咽的声音,甚至一名战士直接扑到墓碑之前,嚎啕大哭:“战哥!你快睁眼看看兄弟们吧,我们都在等着你啊!”
昏暗的环境中,撕心裂肺的吼叫,让人无比心痛。
此刻,压抑的愤怒全部化为泪水,挥洒在墓碑上那笑容依旧灿烂的照片上面。
声嘶力竭的哭喊,引得所有战士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帮铁骨铮铮的男人,华夏最出色的特种兵,从未有过如今天这般的痛彻心扉。
远处山坡,身形如一道利剑般笔直的人影默然站立,脸庞上狰狞的棱角时隐时现,如朗星一般璀璨的双睛一瞬不瞬,直勾勾盯着墓穴方向。
只不过,人影的左臂挂着绷带,斜斜垮在肩膀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看起来伤的不轻。
也不知站了多久,人影忽地惨然一笑,默默说道:“看着自己的墓穴,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呢!”
山风冷咧,如泣如诉,似乎在祭奠着太平洋那一战中死不瞑目的战士亡魂!
“第九禁区!总有一天,我必让你们灰飞烟灭!”
“阿军、虎头,你们的血,一定不能白流!”
陈战语气森寒,右拳紧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在发誓,又似在时刻提醒自己。
神秘的国际组织‘第九禁区’,在太平洋公海布下天罗地网,重创执行任务的战虎中队,甚至差点让陈战殒命。
直到现在,陈战都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知那艘被海盗抢走的货船是他们的目标。
但,一艘普通货船根本不值第九禁区这种国际巨擘出手,这里面有很大的疑点。
身在军中有诸多限制,陈战无法自由行动。为了报仇,为了查明真相,他索性借着在太平洋失踪假死,放弃了军人身份。
「军人,之所以被人尊敬!并不是因为军人这两个字,而是因为军人所担负的责任。」
「保家卫国,扫除奸佞!」
陈战回想着洪志老将军的淳淳教诲,眼眶渐渐变红。
哒哒哒哒!
山下,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数百战士朝天开枪,祭奠着军中第一战神,陈战!
“战哥!一路走好!!!”
嘹亮而沉重的喊声直欲冲破天宇,将云彩都惊的卷动开来,露出一抹鲜红的惊蛰。
.......。
十月,天气稍凉。
华夏,临江市,通达集团大厦外。
天色渐暗,下午六点多,正是忙碌而又休闲的下班时间,很多衣着光鲜的城市白领急匆匆走出办公大楼,脸上洋溢着轻松而又兴奋的神色。
纷乱的人群中,一道身形笔直的人影特立独行,显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陈战习惯性背一个行军包,穿一身沙漠迷彩服,脚上还踩一双绿色帆布军旅鞋,就那么突兀地停身在吵嚷的人群之中。
他的一身另类打扮,引来路人一道道怪异的眼神,说的直白点,就是造型有些土,跟不上时髦的时代。
不过,陈战根本不在意路人的目光,伸手摸了摸唏嘘的胡渣子,随即摘下墨镜,抬头看着高耸入云,足有六十多层的通达大厦,眼神微微一亮:“袁梦公司的大楼可真够气派的!”
一想到那个孤冷高傲,品学兼优,被称为校史上最有智慧的校花同学袁梦,陈战的心里便浮起一丝苦笑。
人家是校花,他却是笑话。
上学时,人家品学兼优,他却打架斗殴,还曾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众奇葩地表白过一次,当然结果以惨败告终。
不过话说回来,如若不是袁梦对陈战造成的沉重打击,也不会让他下定决心去参军,从而成就他在世界军事战场上无与伦比的统治力。
经过几个月修养,陈战身体基本好转,今天来到临江就是为了查清楚三个月前的太平洋惨案。
‘第九禁区’布下埋伏重创了战虎中队,他们不惜与华夏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对着干,也要抢走商船,证明那艘船关系重大。
陈战查过船舶有关的情况,并没有眉目,据情报显示,太平洋被劫货船里的某些货物,似乎和他的老同学袁梦所在公司有些关系。
一来为了查清楚原因,为兄弟们报仇;二来潜意识中不想袁梦陷入危险,于是陈战只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