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说那个疯老头？你是疯老头的孩子？”
“疯老头？现在承认了？”袁梦冷笑道，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不可能，他死了？我根本没杀他！”地狱犬忽然怒道，“当时接了这个任务，对方代号：疯老头，本以为是大奸大恶之徒，等我到了地方才发现，错怪了好人，我与疯老头聊了几句，大概知道了一些内幕，然后就走了，他怎么会死的？”
“什么？”袁梦一愣，没想到对方的答案竟然是这个。
陈战听的一头雾水，却又插不上嘴，表情非常焦急。
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另一边是生死之交，若是双方真有什么刻骨的仇恨，他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我走后，一直在查给我委托的幕后组织，到今天都没有什么眉目，还惹了不少仇家，哎...”地狱犬想起当年那件事就憋屈，而且他万万没想到，疯老头竟然死了。
陈战思前想后，他觉得摩西不像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袁梦，这里肯定有隐情，你不要冲动，我相信摩西说的是真的。”陈战低声劝说着。
“你相信他？”袁梦抿着嘴唇。
“我和他相识虽然没几年，但却很了解对方，他没必要撒谎的。”陈战苦笑。
袁梦沉默了几分钟，忽然对摩西问道：“你真的没杀我父亲？那他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写下地狱犬三个字？”
“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袁小姐，给我一点时间，有了结果一定通知你。”摩西犹豫了几秒，郑重说道，“我和你保证，当年绝对没有动你父亲一个手指，还被他的学识和品格深深打动了，他还和我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世界充斥着背叛和黑暗，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挚爱。”
听到这句话，袁梦浑身一震，眼睛似乎发出极亮的光芒，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
“父亲...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袁梦语气低沉，她已经相信了摩西，因为父亲绝不会和一个杀手说这样的话。
袁梦身体轻轻一晃，像是脱了力，朝陈战靠了过去。
“袁梦，你没事吧！先去洞里休息一下！”陈战很紧张，扶着袁梦走向洞穴。
几人相继走进去，霍曼找来木柴，点了一堆火，让洞里暖和起来。
陈战让袁梦暂时休息，他拽着摩西走到一边，询问当年的事情。
提起这件事，摩西也只剩下一脸的苦笑。
那恐怕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手下留情，或者说，唯一一次收手。
摩西身为佣兵界少见的杀手，一向以神秘莫测著称，很少有人能见到他的真实面目，想要委托他杀人，也必须通过特殊渠道。
有一次，某个奇怪的组织找到他，自称判官，此人实力极为强大，不仅追踪到摩西的下落，还许下重诺，只要杀了目标人物，就给他一亿美金。
“判官？”陈战心头一震。
当时摩西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只是刚出道的毛头小子，一腔热血，只想混出一个人模人样来，虽然有自己的原则，但也被金钱打动了。
一时脑热，连目标人物的性格和情报都没有摸透，就找了上去。
一到通达集团，摩西轻松潜入核心实验室，立即看到袁重换因心脏病摔倒在地，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当他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却猛地看到桌子上的一篇日记。
上面详细写着袁重换一天的行程记录还有心路历程。
“早上和女儿玩耍，她说要当一名科学家，我很欣慰！”
“我日子不多了，总有一天，人类会明白我做出的贡献有多么巨大。”
“善恶终有报，只是时辰未到！”
潦草的字迹，即使让精通中文的摩西去辨认也很困难，只依稀记得上面几句话。
就是这几句话，让摩西发现，对方绝非大奸大恶之辈。
被欺骗的愤怒，让摩西拨腿就走，却没想到袁重换心脏病发，浑身抽搐，如果不施救很可能就此撒手归西。
于心不忍的摩西，从袁重换身上找到一瓶药，喂他吃了下去。
清醒过来的袁重换，很淡定，他似乎知道摩西是来杀他的，却丝毫不以为意。
“哎！我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没想到疯老头竟然死了。”摩西轻叹一口气。
不远处，袁梦静静听着，然后慢慢移动过来。
“我父亲身中一枪，正中心脏，你知道是谁开的枪？”袁梦带着不确定，带着期望。
既然摩西那天去过，或许知道一丝线索，袁梦一动不动地看着摩西。
摩西苦笑道：“袁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当时我知道被人骗了，气极而走，什么都没在意。”
袁梦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陈战却陷入沉思，问道：“你说的判官，可见过他的真面目？”
“没有，那人强的离谱，就算你...”摩西看了一眼陈战，意思是说，就算陈战也未必就是对手。
“不过...”摩西话锋一转，“他很奇怪，整天戴着一副银制面具，说起话来就像金属摩擦的声音，十分阴森。”
“面具？”陈战微微一怔，心中暗忖，该不会是临江那个帮过自己的面具人吧？
如果按摩西的描述，判官的实力应该在他见过的面具人之上，甚至不可同日而语。
“我就知道这么多！”摩西苦笑，也是自嘲，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没找到当初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