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剑莲有二十四片莲叶。
李长安发出的两朵剑莲在击中妖兽以后,剑莲上的莲叶迅速分开,共计散出了四十八片袖珍小剑般的莲叶,四十八片袖珍小剑在妖兽的身上来回穿插。
莲叶在起起落落,反反复复之间穿梭间,在妖兽的身上留下了数百道孔洞。
妖兽身上,那数百道拇指粗细的孔洞里,不停的流淌出带着热气的血液。
被剑莲攻击的妖兽,张牙舞爪的攻击着身体周围的莲叶;此时,它的身后,已经握着盘虚剑的李长安,到了。
盘虚剑身带着火光,直接钉穿了妖兽的头颅。
可有着旺盛生命力的妖兽却并没有倒下,它转身,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向李长安。
李长安催动盘虚剑里的灵力,火阳离天直接在妖兽的脑袋里炸开。
这时,没有了脑袋的高大妖兽,才缓缓倒地。
情况还不容李长安喘息,又有妖兽袭来……
就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中,李长安三人从黄昏一直杀到了深夜。
随着高空上一声响彻云霄龙吟声,城北的妖兽缓缓后退,无数绿幽幽和赤红的眼睛开始掉头,返回大荒山。
与三名大妖周旋了一日的青衫子,御空落回青海城被的走马道。
青衫子的神色有些疲惫,一身黑白衔接的道袍上,有着数道爪痕,右侧的臂膀也有血液流出。
何长空看着大妖率领众妖离去的背影,说道:“今天算是守下来了。”
“是啊,今天算是守下来了。”李长安叹了口气。
何长空看着李长安面无表情的脸庞,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李长安不解。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何长空说道:“你的剑,变的凌厉了许多。”
李长安抖了抖滴血的盘虚剑,“凌厉?”
何长空收起黑刀,说道:“初见你时,你出手虽然也带着杀气,但剑中却没有任何的杀意;现在你的剑锋芒毕露,出手不留任何余地,招招致命,杀意十足;你这种杀意,我只在那些老猎妖人的身上看见过。”
何长空看着李长安,问道:“这些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长安沉默了下来,他回想起自己初出茅庐,去沧州除尸的时候,吓的连剑都握不住;现在的他不仅能牢牢的握着剑,就连妖兽攻击时,他都会感到内心扭曲的兴奋,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拜何怡玟所赐。
李长安离开九天剑宗,就是为了磨炼自己的意志,可当听到何长空说他变了的时候,当他意识到自己面对妖兽不在慌张、不在犹豫、不在害怕时,他却感觉自己失去了更多珍贵的东西。
他望着滴血的盘虚剑,他忽然有些害怕现在的自己,怕自己变成了一个嗜血狂魔,变成了何怡玟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望着皓皓明月,李长安开口道:“我需要安静一下,阿蛮你不要跟着我了。”
李长安御剑独自离开北城,他落到一处农家屋底之上,他望着那轮明月,李长安忽然感觉很委屈,“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人啊。”
李长安的名字是母亲徐清取的,这“长安”两字,是徐清的希望;希望他的儿子这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他回想起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他年幼便失去了双亲,外人说他是天煞孤星、说他福缘浅薄,说是他便克死了自己的父母,说九天剑宗因为他战死了八千弟子,说因为他天堑长城外,因为他埋下了八十万汉国将士的尸骨,还有人说他罪恶滔天,连累他父母死后也难得消停,要下地狱受苦,去给他赎罪。
李长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受如此多的委屈和苦难;他还没有满二十岁而已,回想这些年的艰难困苦,李长安无语凝噎。
李长安的蒙学夫子叫苏武,这个人是帝央城、是大汉、乃至整个天下公认的大儒,这位大儒教会了李长安许多道理,也和李长安说了许多话——
“人的生命就像洪水在奔流,不遇着岛屿、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受苦是考验,是磨炼,是咬紧牙关挖掉自己心灵上的污点;磨难,对于弱者是走向死亡的坟墓,而对于强者则是生发壮志的泥土;困难与折磨对于人来说,是一把打向坯料的锤,打掉的应是脆弱的铁屑,锻成的将是锋利的钢刀;并非每一个灾难都是祸;早临的逆境常是福,经过克服的困难,不但给了我教训,并且对我们未来的奋斗有所激励!”
“人生是充满曲折离奇的,每个人都会遇见各自的挫折,每个人在这滚滚红尘的浪涛下,都会改变许多的东西,成长便源于改变,这一切不管你愿不愿意,迟早都会来到。”
苏武的话,那时还年幼的李长安并不懂,可此时回想起老夫子振聋发聩的话音,李长安却明白了很多。
成长的改变是难免的……
“不过,前路纵多坎坷曲折,艰难险阻;亦是不成为我退缩的理由,我这一生,只求无愧于心。”这是李长安当年说过的一句话,李道:“无愧于心……”
“喝酒么?”李长安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李长安回头,看见了在月光下,白衣如雪的李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渔跳上房顶,说道:“你哭鼻子之前,我就一直在这里。”
“呃……”
“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李长安笑了笑,“算是吧。”
李渔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