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折了枝荷花,走向湖上的木桥。桥上并未见其他人影,时辰已到,那人莫不是真死了吧。罢罢,生死有命,早些解脱也不是什么坏事。夏至从莲托处折断,再次将荷花放入湖水之中。
夏至回头,正是那天所见的少年。还是一身黑衣,黑发高高束起,只是精神状态比上次见到的要好上一些。
夏至瞎掰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强词夺理。少年倒是出乎意料的没吐槽,沉默着在想些什么。
夏至往自己脸上贴着金。
果然换来了少年的一记白眼,
夏至忍笑。
少年如实相告。
哈哈哈,那就是没失效啊,药效好着呢。夏至低头抑制笑意,夏至又掏出小瓷**子,给少年倒一粒药丸。
少年很配合的接过,也不说什么就吞下了。
诶?少年你是在邀约么?少年你是不是看穿这药丸的真身了呀?夏至愣愣的点头。
少年说道,稍一迟钝,问
一堆废话之后夏至还是说了,明显看出对方没什么恶意。
少年觉得自己翻白眼的功夫见长,本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见西边的天空闪出一道冷烟花,罗影一皱眉,翻身施展轻功,离开了。
喏,长的高长的帅,还有这么好的轻功竟然要寻死,这个世界真是疯狂。夏至默默吐槽。不过还好,人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至少夏至是这么认为的,生活是不好过,只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桥底下传来个好听的男人声音。
这年头,就这么多人要寻死吗?夏至趴在桥身之上抓住栏杆往下看去,原来是只停在桥下的画舫。甲板上,两个年轻的公子哥在赏菊对饮。其中一个身着白衣fēng_liú倜傥的美男子,手中的纸扇摇一摇,向夏至搭话。
夏至并不打算配合。
白衣公子失语,另一个青年接话,言语之外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她无理取闹了。
夏至撇撇嘴,不过一句闲话,没必要追究。眼珠子一转,狡黠的笑说,
青年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白衣公子爽快的扔了一锭银子上去,笑说,
夏至没想到这人还真上钩,急忙接了银子,诚信十足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口中不忘演全套,
青年反应快的很,驳了一句。夏至讪笑。
白衣接过药丸,在鼻子前嗅了下,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最终还是吞了下去。
夏至好奇这人的逻辑,哪有乱问人拿药吃的,而且还是所谓的毒药。
白衣仰头对着夏至笑,背景是大片荷塘,月光下,真是美如一幅画
夏至道,怪不得这么直接吞了,反正无害。
白衣品评。
夏至摊手,
白衣语塞,观念不同,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扭转的,罢罢。
夏至其实并不是太过自由。寥寥无几的出门机会就是配药取药的时候了。生活说是两点一线根本不算夸张。不过现下的状况,夏至已经很是满意了。还没有立足的能力,这阶段只能尽己所能的积累以后独立的能力,桐香院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桐香院里的姑娘们,据夏至所知,大多是外地买卖来的。或是生活所逼,或是被坑蒙拐骗,最终除了寻死逃跑,只能屈服。命好的,可以觅得良人,赎身逃离。不然,就只能卖身卖笑,赚取赎身银两,最终也只能落得一个人老珠黄,孤独一生的悲凉下场。
这样的状况,光是想想都让夏至压抑的不行。夏至叹了口气,煽动蒲扇,药罐下的炉火又旺了一些。
每天熬制浣花草汤药,已经是夏至的例行公事。桐香院的老鸨还算有点良心,用的草药而不是水银,虽然麻烦一些。
夏至回头,又是筱楼,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还是回答,
筱楼递过来一张方子。交代完事情之后,也不急着走,在后院和其他侍女嗑瓜子闲聊。
其中一个侍女神经兮兮的说道。
筱楼嗤笑一声,
听到恭维的筱楼满意的随口吐了瓜子壳,说道,气定神闲的语气,压根不能想象是在讨论人口买卖。
夏至在一旁默默听着,小声的叹口气,继续认命的扇着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