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到宿舍,严休非要踢苏千彻一脚还回来,苏千彻用一罐可乐换了一脚。
晚上休息时,大脑的另一个工作室开始运转:
苏千彻“扛着”安然,远远踢开了几个被咬的奄奄一息的丧尸,进了那走廊尽头的小黑屋。一开始里面有些暗,看不太清楚,但很快的,后面的小窗子还是透进了路灯橘色的光。屋子里几张椅子,一张长长的掉漆的黑红色桌子。
那光逐渐的把一切都渲染的温暖了,安然面容祥和,眼睛闭着,柔软浓密而又湿润的睫毛如复古的欧式窗帘一般,为她心灵的窗子铺了一层暖心的慰藉。
苏千彻温柔地把安然放下来,放到一张椅子上,她好像昏睡了过去,轻轻发出几句呓语。
像是有什么事一下子反应过来,千彻激动地咬牙切齿,脚使劲跺地几下我刚刚抱过安然了!
突然,好像有东西一把抓住了苏千彻的脚脖子,吓得他一哆嗦。赶紧跳到一边。他突然感到了一阵刺痛,转瞬即逝。
惊吓之时,肾上腺素瞬间大量分泌,他看清了脚下的东西,看样子好像是钟旭东,但是已经变成丧尸了,嘴被桌子腿和椅子腿卡着,没有咬下去。
万幸的,甚至千盼万盼的,好像不就是为了这么个能和安然独处的时刻嘛?
妈的,这么好的时光老子怎么能让你咬。苏千彻怪力一提,把丧尸钟旭东从桌子底下拽出来,打开门一脚踹了出去。
而后迅速插上门。小黑屋还有个朝着走廊的窗子,也锁上并拉好窗帘。
然后开灯,迅速看了看桌子底下,只有一些绿色的痕迹,没什么东西了,又迅速关上了灯。
门外开始有挠门的声音,沙沙作响。苏千彻屏住呼吸,又把手从干净的衣服上擦了几下,把安然的说着梦话吐着小泡泡的嘴捂住。
终于,过了一会儿,那令人心乱如麻的声音止息了。苏千彻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把包和棒球棒放下,喘了口气,如释重负。
雾霾里那些微小又让人厌恶的颗粒们让路灯的光折射成了模糊的光晕,是七彩色。
很久之前从法国巴黎来的梧桐树,在这十一月底还耷拉着一些枯叶子。随着风,飘落些许,坠进深邃的雾里。
渺远的尖叫、惨叫,哭泣都愈发的渺远了,夜幕降临了。
苏千彻又打量着安然,她如小猫一样挠着眼睛。细细看时,她好像跟初中时候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那种差异感是来自哪里。
大概是更成熟了吧,脖颈更加皙白,锁骨更加优雅。米黄色的低领毛衣,套着淡蓝色领口的校服外套。校服胸口是纯洁的白色。
那里,她玲珑的曲线隐约显露了。
这大概就是变化之一吧,这会让她更加的善良与疼惜身边美好的一切。会逐渐唤醒那名作女性光辉的美好事物,让她更加的有自信、有信仰的去逐渐成长为一个优秀杰出的女性。
此刻她侧翻了身,她的腿更加修长了,半弯着,隔着深蓝色的校服裤子,勾勒着细细的轮廓。她慢慢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拖动着毛衣和外套,竟露出了一抹纤细柔美的腰肢。
苏千彻想笑,觉得她还是那么傻兮兮的,又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并不是去看她作为女孩子优美的曲线,而是仿佛泪水偷偷地瞒着苏千彻,从某些地方积蓄了许久。
此刻几近崩溃了。
他确是挂念着拜过把子的兄弟李凌兰,不知道怎样了。
也挂念其他人,严休,李汶镐,张心宁,郑韵,甚至姜熙……
但眼前的女孩子让他心静下来了,他犹豫着要把安然扶起来时,安然醒了!
“不,不要过来!”安然眼睛空洞,双臂抱着胸口,她的水润的视网膜上映着窗外路灯的光,和苏千彻小心翼翼的手停在半空的样子。
“哦,没事了,那个,别怕,别怕。”苏千彻语无伦次,他已经失去了刚才突如其来地抱起安然的勇气。
他一半的身子想去轻轻抱住安然,想像很多剧里演的一样,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另一半却在嘲讽他,你与之相配吗?
苏千彻只能沉默了。安然看着他,又一直嘟囔着袁心,又把头埋在胳膊里,又从胳膊的缝隙里偷偷瞅着沉默不语的苏千彻。
“你是……谁啊?”安然犹豫了几下,问道。
苏千彻看着窗外,半晌他缓缓说道:“苏千彻,是你从前时候的男朋友。”
“哦……”安然应着。
“咕咕”不知谁的肚子叫了,苏千彻发现不是自己,原来安然在看自己的包。
“哦哦,这些给你!”苏千彻把包里剩下的一堆巧克力威化饼、五香牛肉、士力架什么的倒在桌子上,安然一把都抱进了自己怀里。
她又瞅了瞅笑着的苏千彻,又从中拿出一包麻辣小鱼干给他,便撕开巧克力吃起来。
苏千彻最爱吃这种小鱼干,辣辣的,肉跟细小酥软的刺都特有嚼劲。
他很想挨着安然,因为安然的头发有隐隐的香味。他偷偷往安然身边挪,又被那小吃货看穿了,一脸茫然地瞪着他,他又只能不好意思的坐回原处。
“你还在写诗吗?”安然吃着牛肉干,突然随意地问道。
“呃,在写,我很喜欢这个。一辈子都喜欢,对了,你想起我了?”苏千彻有些愣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他试探问道。
“嗯,好像在一片森林里见过你的,在一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