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信封表面并没有写任何东西,不过信封上鲜艳的红色火漆拓着一个精美的鳄鱼图案,虽然只是拓印,但依旧能看出鳄鱼的凶猛与狰狞,看到这个纹章,原本还在愤怒之中的指挥官瞬间变了脸色。
“送来多久了?”指挥官犹豫着接过信封,并没有立即打开。
“今天上午刚到的,用的信鸽,鸽子现在就在军营里面。”
“原来是这样。”指挥官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剥开火漆的封口。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但是指挥官的动作仿佛是抱着沉重的马蹄,良久之后,他将情报重新放回信封,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收兵吧,打扫一下战场,尤其是对方抛弃的塔盾,一件也不能放过,还有,给投石机重新定位,新的坐标我呆会儿会确定下来,现在去做吧。”
“是的大人,可是我们之前准备的巨石已经用完了,就算重新定位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充作石弹来发射了……”副官说着,指了指部署在城门附近的投石机。
“就不能用用脑子吗!难道你脖子上的东西只是一个摆设?”指挥官突然大怒道,他一把抓住副官的衣领,把对方扯到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听着,我不管你是拆房子也好还是别的,总之每架投石车!”
副官被他粗暴的推开,跌跌撞撞的倒退着靠到城墙上,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谁都没有说话。
“传令兵!”指挥官叫道。
“是的大人,我在!”传令兵把自己站的笔直答道,虽然不知道指挥官为什么突然这么暴躁,但这和他并没有多少关系。
“让管理后勤的人准备三千套我军的制服,越快越好。”指挥官说着,将自己的令牌扔给了传令兵。
“是!我这就去办。”
看着传令兵逐渐远去的背影,指挥官捏着信封的手不自觉的悄悄用力……
“快!把缺口堵上,别给那帮英国佬进攻的机会!”吉尔刚刚冲进广场,就对守卫在临时工事旁的士兵们吼道,他的身后不远处就是洪流般的英军,数量之多,连街道都为之阻塞。
早就准备好一切的守军听到了吉尔的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在英军距工事还有数十米的时候已经堵死了缺口,仅仅是堵上还不够,这些家伙还把“希腊之火”倾倒在工事前的地面上,熊熊的烈火燃起,如同一道蒸腾的墙壁将两军阻隔开来。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追的像只兔子。”吉尔摘下沉重的头盔,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粘在他的额头上,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巨熊般的乔克说道。
“哈哈哈哈,说实在的,兔子可没被这么多人追过。”乔克粗豪的笑道,然后伸手将肩膀上的箭拔了出来,“嘶~妈的,没有倒刺还这么疼,这个仇老子记下了。”
乔克把带血的箭头扔在地上,铁质的箭头和地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随后伸出手,想要解开身上的板甲,但是在过度拉伸之下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脸都有些变形。
“看样子你需要帮忙。”吉尔说着走到了他的身边,帮他把伤痕累累的板甲从身上拆了下来。
“真是见鬼,明明刚才打仗的时候没感觉到痛的,怎么现在反倒越来越痛了。”乔克咬着牙,在吉尔的帮助下脱掉了上身的板甲,板甲的下面,残破的锁甲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液。
“你该感到庆幸的,如果伤口不疼的话说明对方的武器涂了毒,如果是那样,现在的你差不多就要完蛋了。”吉尔解开乔克身上的锁甲,然后从自己的战马上拿出酒壶和药,他先将烈酒喷洒在乔克的伤口上,然后将黑乎乎的泥一样的药膏抹在乔克身上,“伤口不是很深,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不过最近几天你这家伙最好老实点。”
收拾完东西,吉尔这才发现乔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吗?你这家伙突然露出这副表情,尤其是眼神,好恶心。”
“妈的,老子只是想脱下铠甲而已,又没让你疗伤,论治疗,城里的医生手法比你这混蛋好多了……”乔克咬着牙挤出这些话,然后缓缓活动了一下变得麻木的后背,本来伤口已经够痛的了,吉尔还直接把烈酒喷了上去,那种瞬间的刺激,差点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要不是身体现在连动都很艰难,乔克真想把吉尔按在地上痛打一顿。
就在两人吵闹的时候,“吾主庇佑”的旗枪从远处缓缓而来。
贞德骑在雪白的战马上,银色的上帝武装经历了厮杀之后,依旧没有沾染俗世的尘朦。在她的身边是一个有些失落的中年人,佩剑悬挂在腰带上,随着战马的前进无力地拍打着他的大腿。
“你们两个看上去都没事,真是太好了。”贞德从马上下来,看着吉尔和乔克激动的说道,“这次的任务辛苦你们了,英军的状态现在如何?”
“放心吧大人,有火墙和防御工事,他们是不敢越过广场的。”吉尔轻施一礼说道,“您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吧,比起我们的经历,您所面对的情况反倒更加危险。对了,这位是?”
吉尔指着陌生的中年人,从刚才开始他就对这个男人很在意,虽然看上去有些落寞,但不可否认中年人有这一张沧桑英挺的面孔。
“我是近卫骑士团团长卡因,初次见面,很荣幸认识……”
卡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吉尔的拳头打断了。谁都没有想到平时冷静的吉尔会突然出拳,直接砸在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