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不见他了,夜凡梦双手托腮看着远方。
灵境蹲下又站起,站起又蹲下,想了想走到她跟前:“主人,您已经好阵子没出门去走走了~”这可不像他的主人,他的主人绝对不会这么安分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只管发呆。
夜凡梦也不搭理他只顾着想自个儿的事。
“主人~”灵境等不及了走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襟。
她这才回神啊了声,上下打量了一下灵境:“有事?”
见夜凡梦面露不悦本来趾高气昂的他一下子便没了志气,一脸讨好的笑道:“难道主人不想出门走走?听闻外面又多了些新玩意儿呢。”
“是吗?”夜凡梦没精打采的摆了摆手:“公子可有回来过?”
灵境摇头:“灵境已然有好些日子没瞧见魔君了,主人找魔君有事?”
“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找他不成!”夜凡梦刚喝了一口茶便哽咽着将杯子重重的放在石桌上,水倒是撒了一桌却没伤到夜凡梦一丁点。
灵境不知自己又是哪里得罪她了只好弱弱的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夜凡梦此时却腾的一下站起来:“你不敢找,我自己去找!”
灵境愣了一刻,夜凡梦已然不见,再回神也忙跟了去嘴里还不满的嘟囔着:“主人,您若是擅自做主违抗魔君之命,小心又被罚去魔族深渊。”见夜凡梦有回头之势边忙住了嘴不再多言。
凡梦闭眼双手在胸前交叉。左右手中指分别与拇指相抵脑海中冥想着:公~子~
魔君似乎感应到夜凡梦的窥探,也不在意继续往面前案几上的茶壶里灌水,缓慢的冲泡着茶叶。芊芊玉指随意的做着每一道工序。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夜凡梦便已然来到他的跟前,他面前案几上的茶正是时候,飘香四溢沁人心脾。
周围的白纱布随着微风轻轻飘起,他还是那副不问世事的斜坐在那里,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紫色的纶巾随意的束于脑后,长长的发丝顺着胸前直垂在地却不显得累赘。一双罕见深邃的紫瞳凌厉威严,长长的睫毛又多了几分邪魅。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一般的轮廓。伟岸的身材,修长的手,着一袭青灰色的锦袍,冷峻孤傲,犹如那俯视天地的高贵王者,桀骜不驯又如那脱缰野马。手轻轻托起一个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琉璃杯,薄唇轻抿,喉结微微向下一滑:“来了?”似问似答。
灵境俯跪在门口不敢进殿。
夜凡梦先是要跪下,他轻轻挥手她便随意的坐了下来。似在回答他也似在回答自己:“来了。”
“你知我不喜欢你管事太多。”淡淡的冷冷的。
夜凡梦微微凝眉:“可凡梦知道公子你从不管人世之事。”
夜凡梦来此之前已然得知,这里是个学堂,为何公子会逗留在这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学堂里?甚至还当起了这里的一个教书先生。她从未见他与哪个凡人相处多过两个时辰的,可此次却与那帮黄毛小子度过了好些日子,她不解他为何突然入世,她更不解他偏偏选了这里,他明知白简玉也在这里!
白简玉回来了,她本不知道的却无意中在来的路上感应到一股不寻常的仙气。亦如白简玉感应到她这股不寻常的魔气一般,他故意飘过她眼前。她不躲他不闪,两人明明相遇却纷纷置若罔闻。
“这里的事你别管,去做你该做的事。”他淡淡的倒了一杯茶,轻轻一挥手,那杯茶已然平稳的放在了夜凡梦面前的茶几上。茶杯里的水只是轻微的浮动了一下丝毫也没洒掉一滴。
夜凡梦脸色越发难堪,她强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公子泡茶的技术似乎退步了。”说着冷冷的将那杯茶重重的放在站起身来,琉璃杯里的茶水没有掉一滴,琉璃杯却碎了一地,凝结在半空中的茶水被夜凡梦收回手里握得死死的。转身便潇洒离去。
魔君看着她飘然而去的背影微微蹙眉:既是找到了竟然也会舍不得,夜凡梦啊夜凡梦,你难道比她还重要了?
他扪心自问却又将自己有些‘异样’的心封闭了起来。
灵境见夜凡梦殿里出来忙起身要问什么,却见夜凡梦瞧也没瞧他飘远了,他忙回身给殿内的魔君作了作揖便随着夜凡梦而去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夜凡梦第一次喝酒,辛辣呛人,眼泪差点都被酸出来了却还是生硬的憋了回去。
灵境坐在她对面见她喝的面红耳赤,放在桌上的好几坛子的酒都喝没了忙伸手按住这最后一坛:“主人,别喝了,喝多了伤身。”
夜凡梦好笑的看着他迷离着双眼痴痴地道:“你以为我是那些凡夫俗子?我连醉意都不知为何物怎么可能伤身,吃不饱却也饿不着,不怕冷却也不知暖,虽说如此难道心也是石头做的?”
“主人的心怎么可能是石头做的。”灵境傻笑道却也夺过了她手里的酒坛子:“要喝灵境也陪着主人喝些!”说着便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入口倒是不觉着如何,只是一坛没了才觉喉如火烧难受的很。
逗得夜凡梦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是凉开水,喝多少都没事?有心便是知疼的!”
见夜凡梦笑了,灵境也跟着傻笑起来,他也不管自己如今有多狼狈有多不堪,只是捂着胸道:“主人笑了便好。”
夜凡梦摇摇头叹了口气正欲说什么却突然收回笑颜冷冷的盯着灵境身后,灵境正纳闷转身才瞧见白简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