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心里疑惑:难道宝玉听到了什么消息?
但此时容不得柳湘莲多想,宝玉已经近前柳湘莲道:“湘莲,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知我一声?”
柳湘莲只好道:“宝玉,实在对不起!我今年刚回来,你也知道,我家徒四壁,虽然眼前有职分,但银钱实在有限,所以这次只能尽量精简。不单你没有请,就是琪官赖尚荣,我都没有告诉。现在这些客人只是我族中本家和一些现在的同僚,你这么有心,我心里实在有愧,来,快坐下,马上要开席了!”
宝玉听了,看了一下众人,见除了柳芳,确实不见一个熟人,就是冯紫英和水溶,也不见在场。于是由柳湘莲拉着坐下。 柳湘莲和柳芳招呼众人坐好,宝玉忍不住问道:“湘莲,不知道尊夫人是哪家闺秀?一直不知道你定亲,今天若不是家学先生身子不好告假,我又刚好出来闲逛,我根本不知道你娶亲一事!”
柳湘莲略思索了一下道:“宝玉,其实我这门亲事,也是前两个月才说定的。我回京后,听说你和琪官都已经成亲,冯紫英也做了驸马且快要做父亲了,而我姑妈这几年一个人帮我支撑这个家。当初我们朋友一起,只剩下我一个人还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还孑然一人,想来实在惭愧。”
宝玉道:“湘莲,我记得你的眼界颇高,很少有人入你的法眼,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合你心意的人?”
柳湘莲笑道:“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不瞒你说,我原来说定要找一个绝色的,却一直不顺,未然如愿。后来在外修行几年,我也冷了心,只觉得找一个自己合意的姑娘实在太难了。谁知道不久前在姑苏,巧遇到上一个姑娘。她从小没有父母,随着叔父生活,她叔父与我师父认识交好,所以我们一起吃过几顿饭。虽然我们说话不多,但我觉得她不错。我回京城后,我以为再见不到她了,没有想到前几个月他们也来到京城。那个姑娘的叔父在京城也有几间铺子,闲谈中就这样说定了。”
宝玉听了,不由笑道:“湘莲,没有想到你的姻缘这么顺利,来,我敬柳兄你一杯!”
柳湘莲忙举杯道:“好,宝玉,我就喝下你敬的这杯酒。其实要说姻缘,我还是羡慕你们。冯紫英做了驸马不说,琪官听说娶的夫人也不错,现在孩子都会走路做父亲了。琪官现在稳定下来,紫檀堡有屋子田地,京城里还有一家铺子,再不用去戏台上抛头露面。赖尚荣已经做官了,更不用说什么都合意。就是宝玉你,比我还小几岁,听说也快做父亲了!来,今日能这样再聚,你不怪我失礼,就喝下这一杯!”
宝玉叹道:“湘莲,姻缘的苦乐,只有身在其境的人才知道罢了。”
柳湘莲听了,忙问道:“宝玉,我知道你娶的是皇商之女,听说还是艳冠群芳之人,你哪会有不顺意之事呢?况且我知道你们荣国府,从老太太到下人,都把你看得凤凰似的,你人如其名,你大姐姐又是得宠的贤德妃娘娘,现在娘娘怀有龙子,家境前程什么都无忧,哪像我这么落魄!我还听说,你现在在家学很勤奋,就是不仪仗这样显赫的家世,一二年后你定可以凭自己的本领功成名就。当初和我一样年纪的人,只有我现在才这么迟成家,每一步我都走在你们这些后面,实在惭愧!”
柳湘莲说到这里,站起举杯向众人道:“湘莲多蒙各位重情,陋食淡饭,礼数不周,还请各位见谅。这杯薄酒,略表我的谢意!”
众人于是也都举杯相贺畅饮,谈笑风生。
柳湘莲又对宝玉道:“宝玉,在坐的这些都是我现在的好兄弟,你们这里坐着先聊,多吃酒菜,我去那边敬酒!”
宝玉忙道:“湘莲,你我本来是朋友,不必客气!”
却说新房内,惜春吃了点心,彩屏收拾好,又端了热水给惜春洗手洗脸。惜春道:“彩屏,你一直陪着我多年,在我心里,你和我的林姐姐二姐姐三姐姐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姐。你陪着我提心吊胆离开贾府,一直陪着我去姑苏回京城,我心里感激你。彩屏你放心,等我这里熟悉后,我会让柳大哥帮你找一个好男儿,让你成家,就如雪雁和李雷一样!”
彩屏忙道:“姑娘,我知道你和柳大哥都在为我作想,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彩屏是个孤儿,自从被大爷买进府里,让我跟着姑娘,姑娘一直对我最好,我已经感激不尽。只要姑娘不嫌弃彩屏,我愿意伺候姑娘一辈子,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惜春听了,看着彩屏道:“可是彩屏,我说的是认真的。林姐姐说得对,只要你们过的好,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亲戚,可以相互帮衬。你也知道,紫鹃以后要嫁给跟少王爷的水安。就是春纤,因为现在年纪还小,要伺候王嬷嬷,还要去北静王府伺候林姐姐,所以林姐姐说,过年后再说紫鹃和水安的事,春纤可能更要迟些。”
彩屏听了忙道:“姑娘,你是我的主子,不管柳大哥认不认我做妹子,我都会帮着姑娘,忠心伺候姑娘。姑娘对我好,彩屏都知道。姑娘现在才刚成亲,彩屏只希望今后姑娘和柳大哥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惜春看着彩屏道:“彩屏,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好,当初我们还在荣国府谋划离开时,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和你商议,我什么事情都不瞒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的一切言行都让我感受到你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