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陈楚渊猛地一拍扶手,怒声喝道:“爷爷!你这是打算逼死你的亲孙子吗!”
陈了陈楚渊,在场支持陈楚渊做法的陈家子弟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碍于老爷子的威信,他们不敢像陈楚渊一样直接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而陈老爷子这番形同分家的举动,也确实如同一招釜底抽薪,给了刚刚在陈家走马上任的新家主一个沉重的打击。
陈家如今能够一族同心,归功于陈老爷子,若是陈老爷子内定的家主上位,大家一定会遵从新任家主的意愿行事,拧成一股绳,再继陈家辉煌。
可偏偏陈老爷子先将陈楚渊甩上陈家家主之位,后又提出与陈楚渊划清界限,最后又让大家站队,是跟老爷子还是跟陈楚渊。
这无疑是将陈家这股由老爷子自己拧成一股的巨绳打散开来。
这种做法,对陈老爷子来讲,没有什么损失,可对正准备举全族之力迎战顾氏集团的陈楚渊来讲,可就是背后让自家爷爷捅了一刀。
还是最狠的一刀!
哪怕是想脱离陈家的陈义,在看到这一幕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是气愤陈家子弟不成材,是心疼。
他心疼老爷子本该是含饴弄孙,悠闲的过着平静日子的富家老人,如今却仍在为陈家的未来打算,看来刚刚所说的让位,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如今的划清界限铺路。
老爷子哪里是打算放弃陈家,摆明是准备拯救陈家。
划分陈家的势力之后,再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若是支持陈楚渊的人到时候还不回心转意,一心想要将他们所认为的陈家威望发扬光大,那么老爷子的决定不用猜也知道。
届时,陈老爷子是不想再为这些,已经被陈家的荣华富贵迷失双眼的晚辈们浪费心思,就算做不到撇下亲情让他们自生自灭,可到底不会再因为这一部分人,将其他陈家人拖下水。
陈老爷子这是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取舍。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有做决定的人,才明白这取舍之间,令人多么心痛。
陈老爷子的做法,陈义明白,可在场的其他人,都想不到这中间的原因,只当是陈老爷子不想真正放权,同时还打算维护顾阳,才做出这一场戏。
陈楚渊只觉得脸上发烧,更加难堪,同时,对陈老爷子,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无名的仇恨。
“要分家!好!”陈楚渊手指着那些早就在治理处事上意见不同,经常与他呛声的几个人,“你们不是早就不服我吗?现在正好给你们脱离我的时机!跟着老爷子走吧,让他带着你们去舔顾阳的脚趾头!我身为陈家人,从来不怕别人的挑衅,你们这些软骨头,想去对着姓顾的服软,那以后再也别进我陈家大门!”
“大哥说得好!”一个热血冲动的少年大步跨出,三步并两步走到陈楚渊面前,拱手拜道:“从今天起,大哥就是陈家新任家主,谁敢脱离陈家,那就别怪大哥不客气!就算是爷爷,也不能违背这个决定!”
说着,那少年狠狠地瞪了眼陈义,转脸看向陈楚渊,高声道:“在他们做出决定之前,大哥是不是该先清理家门,整顿家风?要是再出一个敢擅传家主之命的人来,那我陈家的规矩不就成了一摆设?”
陈楚渊正想着找回场子,打瞌睡时下面的少年就送来的枕头。
陈楚渊满含深意的看了眼陈义,却见陈义与他目光相对后,淡漠的掠过,没有回应他的意思,手指捏得咔咔直响,沉声喝道:“陈义早前擅自传命,让我们集结在这里,这种做法,实在是大逆不道!”
陈老爷子见祸水引到陈义身上,浓眉一拧,沉喝道:“你义伯的意思就是我的命令,什么是大逆不道,咱们陈家可是正经人家,不学独裁那套。你义伯打小教你们武功,作为长辈,有事让你们回来一趟还需要什么名义吗?”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少年迎着陈老爷子的厉目打了个寒颤,朝陈楚渊的方向靠了靠,可到底没敢再接话。
因为陈老爷子说的不错,陈义确实是他们的武功教习。
可在这个少年眼里,一个教习怎么配教育他们,还命令他们做事。
在场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可对上认真执着于陈义是陈家人身份的陈老爷子,这些人只是敢怒不敢言。
陈楚渊也是一噎,眼珠转来转去,思考着对策。
就算是陈老爷子说得在理,可现在新老家主对战已经开始,陈义私传命令这件事显然成为此战的关键,更何况陈义先前自己承认了错误……
对啊!陈楚渊眼前一亮,假咳一声,不看陈老爷子,反而对着陈义遥手一指,戏谑一笑:“义伯,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在老爷子来之前,是主动承认错误,并且打算接受惩罚。你们江湖中人,义薄云天,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屁话?要是陈家其他人也学义伯,那陈家还讲什么规矩道义?您说是不是?”
“是个屁!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陈家家教喂狗了!”陈老爷子暴喝一声,震得陈楚渊耳朵嗡嗡直响,心脏也停跳一拍,看到眉头倒竖的老爷子,陈楚渊咬紧后槽牙,不再逼问,一眼不错地盯着陈义。
陈义叹了口气,拍了拍气得浑身打颤的陈老爷子的肩膀,对着陈楚渊冷声道:“我接受处罚。”
“阿义……”陈老爷子一脸不赞同,“你是为这群兔崽子们好,他们……他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