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太监宣布上朝的声音响起,陆离按住茅致远,凑过去低声说道:“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先去上朝吧。”
国中没什么大事,朝上也不过是商议些琐碎的小事,茅致远心中牵挂着沧澜国的事情,也没心思理会这些,一心只等着下朝过后和皇上商议和亲的事情。
但还没等下朝,堂上就有人提出了沧澜王上不日到访之事。
“皇上,之前沧澜王上派遣使臣前来,就是为了和亲,以修两国之好,但如今皇上取消和亲,沧澜那边自然坐不住。臣想,沧澜王上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和亲的事情。”一年老重臣提起。
皇上又岂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故而轻咳一声,也未发表自己的见解,而是问道;“众卿家有什么看法?”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见状,皇上绷着张脸半晌没说话,大殿上静悄悄的,陆离低垂着头站在一角,魏修远也难得的沉默严肃起来,就连茅致远也低着头,一直没有要说话开口的迹象。
“行了,先都散了吧。”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旋即皱眉起身。
他也没指望这些处处明哲保身的朝臣们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说到底,还是得单独跟茅致远等人商量,否则万一被哪个有鬼心思的朝臣将消息泄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朝臣们叩拜后便纷纷起身往外走,而魏修远等人则是刻意留下,被太监带去了御书房。
早上茅致远说过的,如若实在应对不了沧澜王上和亲的意求,那可以从朝臣中的子女中,找一位年龄合适的女子封为郡主或者公主,嫁到沧澜去。这的确不失为一种办法。
故而在魏修远等人到达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将茅致远的法子说了出来,问道:“你们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皇上,臣认为不妥!”几乎是皇上的话音刚落,陆离便站出来反对。
皇上绕有兴趣的抬起头来看向他,“为什么?”
“朝臣中家中有适龄女子的也不少,皇上选择谁都会让人不满,再者说,沧澜王上还未抵达上京,臣认为,还是应该先探得对方的虚实之后再做定夺。如若可以不用远嫁东岚女子,那自然是最好的。”陆离沉着应道。
皇上尚且不舍得将公主嫁去沧澜,臣子又怎么会舍得呢?万一再因此生出什么事端来,那无异于在烦杂的事情中在添几分麻烦。
听完陆离的话,皇上只是收回了视线,没应允但却也没反驳,脸色一如之前,看不出任何端倪。
魏修远也早就猜到皇上会摆出个模棱两可的态度,故而趁着空档,上前说道:“皇上,臣认为陆离言之有理,沧澜究竟是什么意思,咱们不妨等着沧澜王上到了上京之后,再做定夺,您觉得如何?”
“算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皇上忽的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的让三人退下。
三人一时间有些懵,但却不敢不听从皇上意思,故而纷纷告退,一路出了宫。出宫后,魏修远主动邀请茅致远去自家做客,茅致远想了想便就应下,跟着二人乘马车,往魏府的方向驶去。
许是心中始终放不下沧澜的事情,茅致远在路上就将沧澜王上不日就要到达上京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魏修远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快?据说,那沧澜离上京不是很远吗?如今和亲的事情取消还没几天,沧澜王上怎么会这么快就要到上京了?”
“据我猜测,这沧澜王上很有可能是在使臣等队伍离开后,便也启程了。”茅致远根据这些日子在驿馆的所见所闻,猜测到:“而且使臣和沧澜王上一直有来往,我有好几次都看到使臣随身的那个侍卫去后院放鸽子,想来,他们应该是一直在用信鸽联系,”
“这下可遭了。”魏修远登时拧紧了眉毛,转身看向陆离,焦灼道:“那个使臣老奸巨猾,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他一直跟沧澜王上有联系,那小满岂不是......”
使臣使出那种卑鄙的法子来逼小满跟他合作,可却因为陆离率先觉察出来而拒绝,而且还反将了他一军,本以为事情就要这么结束了,却没想到,沧澜王上也要掺和进来。
一个使臣尚且不足为虑,可若是他们的王上也来了,那......
陆离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二人,目光灼灼,郑重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去找华立谈一谈。”
华立和使臣同为沧澜国人,但性格却丝毫不同,虽说华立并无官职,在沧澜王上面前也不一定能说上话,但若是求助于他可能还有一线希望,但若是彻底放弃,那他们可真就只能被动的等着沧澜王上到上京了。
想了想,茅致远率先应道:“好,我愿意助国公爷一臂之力。”
“因为合作失败的事情,再加上和亲被皇上取消,华立和使臣大吵一架,已然脱离了对方的控制。”茅致远说道:“据我所知,华立这些日子一直在跟另外几个商家谈恰合作的事情,所以他这几天一直住在驿馆外边,若你们想要在这时候找他,那我可以带你们去。”
“等一下。”魏修远打断,皱着眉毛不解地看向茅致远,“华立既不住在驿馆,那你怎么找得到他?”
华立和茅致远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
正当二人疑惑的时候,茅致远轻笑:“两位别多想,只是这华立初来上京,人生地不熟,所以委托我帮他找了一处居所。也正是因此,我也便知晓了那住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