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快点!”
在东平郡最北,与济北、东郡交界处的一条官道上,一支数万人的军队正在紧急行军。军队数量不少,只不过可能是因为紧急行军的关系,军列并不平整,甚至还有些混乱。在军队的前后时不时响起一声声呼喝声,却是军中将领呵斥、催促士卒的行军速度。
“来人!来人!”
十余骑从军中窜了出来,在路边止步,朝着行军的士卒扫了一眼,领头一将大声呼喝了起来,很快就有几名战将快马来到此人的面前,对着他就是抱拳躬身行礼,齐声喊道:“主公!末将听令!”
“如此行军,等赶到山阳岂非什么都迟了?赶紧下令,令将士们再加快行军速度!如果耽搁,军法处置!”那名领头将领一扬手,直接就是冲着那些战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那些战将那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却偏偏不敢多言,因为眼前这名将领正是他们的主子,青州刺史焦和!
焦和自从与曹操联手之后,就一直以曹操马首是瞻,曹操让他领兵前去救援兖州,焦和那是二话不说,拉起手下的五万青州兵就是直接往兖州开发。
不过毕竟焦和刚刚从冀州帮曹操抵挡了刘虞,这才刚刚回到青州,又要杀奔到兖州,对于青州军的将士们来说,连日周转战伐,也是精疲力尽,有些支撑不住了。这几日来,青州军行军的速度已经是越来越慢,显然是有些吃消不住了。
而现在焦和却是要让青州军继续加快速度行军,听得那几名战将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其中一人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对焦和抱拳说道:“主公!将士们已经是身心疲惫,不如,不如,让将士们休息一夜,明日再赶路!这样一来,将士们体力充沛,明日行军速度也必然会快上不少!”
“放屁!”听得那名战将的话,焦和立马就是开口破骂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什么身心疲惫?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当什么兵?拿什么饷?休息一夜?倘若耽搁了这一夜的时间,出了什么意外,谁来担这责任?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这样的胡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那名战将被焦和这一通喝骂给骂得那是满脸通红,脑袋都快垂到裤裆上了。焦和却是骂得口沫横飞,直接骂到口干舌燥,这才停了下来,手指头在那几名战将的脸上那是点来点去,喝道:“都给我听着!赶紧加快行军速度!谁要是敢给我耽搁了大事!我饶不了你们!”
说完,焦和便是带着手下的亲兵,径直往前面行去,而等到焦和走了,那几名战将这才是抬起头来,一个个脸上都是充满了愤慨之色。
“我呸!什么东西!”那名被焦和指着鼻子骂的战将脸上满是怨恨之色,冲着焦和离开的方向就是啐了口口水,咬牙切齿地骂道:“攀上了董卓和曹操,就真以为自己很了不得!若不是有我们帮衬着,只怕董卓、曹操也看不上他吧!”
“就是!”旁边的那些战将也都是纷纷七嘴八舌地咒骂起来,可见焦和平日在这些战将的心目中的地位如何了。
事实上,焦和之前虽是担任青州刺史,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建树,特别是青州境内始终都有黄巾为祸,而焦和又没有什么能力平定,以至于其他州郡的刺史都改任州牧了,偏偏就是焦和,却还是挂着刺史的名头,由此也可看得出焦和的能力。正如这些战将所说,若非是看中焦和手中的兵权,无论是董卓还是曹操,只怕都不怎么看得上焦和此人。
不过焦和显然并不怎么认为,自从攀上了董卓、曹操之后,特别是曹操在冀州击败了刘虞,威震北方,更是令得焦和与有荣焉,自信心也是极度膨胀。若非如此,也不会在接到曹操的要求之后,便是二话不说,立马领兵出征兖州。在焦和看来,此次出征兖州,最终也一定会像是冀州一战那样,轻轻松松便可大获全胜。
只是现在焦和这样催促士卒行军,已经是惹得青州军上下怨声载道,若非是顾忌焦和的官职以及曹操的势大,青州军将士只怕早就反了!
所以,这些青州军战将虽然是心里不服,但也只敢相互间抱怨几句,却不敢违抗焦和。如此骂骂咧咧了几句之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将焦和的命令给传达了下去。
果然,在他们将焦和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立马就是引起了将士们的一片哗然和埋怨。只不过在焦和的强硬镇压下,将士们也只能是将怨恨心情埋藏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勉强加快速度前行。
又是行进了近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天色已暗,将士们那是再也走不动了,焦和这才是勉强答应了让将士们就地扎营休息。
只是之前那连番强行军,早已经令得将士们体力消耗殆尽,听得焦和下令休息的命令,竟是齐刷刷地往地上瘫倒,没有几个能爬的起来的,更不要说是做安营扎寨的工作了。
看到将士们全都瘫倒了一片,那几名战将也都是眉头紧皱。将士们都累成这样了,就算是休息一晚上,明日也不见得能够恢复,更不要说是继续行军了!只是若不行军,焦和又要大发雷霆,到时候被骂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战将。
“妈的!这事情做得真他妈憋屈!”其中一名小将心里苦闷,忍不住喝骂了一句,只是他刚刚骂完,旁边立马就有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还不等这名小将反应过来,就听得耳边传来低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