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忠的谨慎,男子似乎也是早有预料,当即便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然后直接送到了黄忠的身前,笑着说道:“将军有所顾虑倒是正常,不过小人的主人,命小人送上此物,可令将军疑虑尽消!”
“嗯?”听得男子的话,黄忠眉毛一挑,随手接过了那个锦囊,打开锦囊之后,看了一眼锦囊内的东西,当即黄忠的脸色都变了,很快便是一把将锦囊给握在手中,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有说话。
见到黄忠的反应,男子则是微微一笑,说道:“将军,现在可是相信我家主人的诚意吧?我家主人是真心实意想要投奔将军!还请将军收留!”
将那锦囊紧紧握在手中,黄忠沉默了片刻,这才是张口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助我拿下吴郡,我做主保他一族平安!当然,也要他们今后不作死,若不然......”
黄忠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但话里头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而那男子也是笑了笑,点了点头,便是朝着黄忠躬身一礼,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如此,就请将军静候佳音便是!”
眼看着男子离开,黄忠却并没有让人拦阻,反倒是示意守在大帐外的军士放男子离去。等到男子离开之后,黄忠才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张开手,看了一眼手中之物,然后回过头,对庞统等人笑了笑,说道:“诸位!吴郡,可定!”
两天后,子时前后。
因为城外楚军依旧没有退走,吴郡城内也是变得比往日萧条了许多,百姓们都是早早回到家中,一入夜,整个街道都是空荡荡的,找不到什么人影。
突然,从街道的一头,传来了一阵哇呀呀的怪叫声,很快,就看到几道人影,勾肩搭背、歪歪扭扭地走在街道上,一边走还一边晃荡着胳膊,大声怪叫着,喊着听不懂的话。
这几人明显是山越人,山越人本来都是生活在山川间,过得也都是苦日子。可这几日,到了这繁华的汉人城池,过得显然要比以前舒服多了!加上孙权特意下了命令,令全城上下都不得为难这些山越人,以至于山越人在吴郡城内也是天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过惯了苦日子的山越人,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快活,每日这样饮酒作乐到深夜,大有都不愿意回山上去的架势了。
“哇啊啊啊!”其中一名山越人一把甩开了同伴,仰天怪叫了一声,然后又是疯狂地大笑起来,指着身后的同伴又是笑着喊了几声,似乎是在和同伴开什么玩笑话。
而又有一名山越人,嘀咕了几句,笑着走到了街道旁,扯动了一下裤腰带,竟是对着这街道旁的一家店铺大门,就这么撒尿了!而这名山越人的不雅举动,也只是惹来了同伴们的一片笑声。
撒尿的山越人一边尿尿,一边扭过头,有些恼羞成怒地喝骂了几声,随即又是转过头,抓住裤头哆嗦了一下,正要穿上裤子。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名山越人突然身子一颤,紧接着,又是听得淅淅哗哗的声响,似乎又开始撒尿起来。
这声响也是惹来了同伴们再次的嘲笑,纷纷指着那山越人的后背就是大笑了起来。只是笑了好一会儿,这些山越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那淅淅哗哗的声音竟是一直持续着,足足持续了有十多息的时间!这再长的尿也不可能持续这么久吧?而且那名山越人始终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见到这奇怪的反应,其他山越人的笑声也是渐渐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山越人忍不住喊了一声,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用力咽了口口水,终于是迈开步子,朝着同伴走了去,等走到了对方的身后,又是喊了一声,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终于,山越人伸手去碰了碰同伴的后背,可就是这么轻轻地一碰,对方便是直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啪的一下,落地的时候还溅起了不少液体。而见到一些飞溅到自己裤脚上的液体颜色,那名山越人顿时就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那液体是红色的,深深的血红色!
“哼!”不等那些山越人反应过来,一声冷哼骤然响起,就仿佛是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一般。下一刻,几道黑影便是出现在这些山越人的身旁,同时出现的,还有那几道明晃晃的光华,抹向了那些山越人的咽喉!
“啊!”几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吴郡黑夜的寂静!
“啪!”
一声脆响,在孙家宅院的议事厅内,黎袄一脸愤怒,拍案而起,冲着孙权就是大声喝道:“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我们山越人来到这里是战斗的!我们可以死在战场上,但却不能无缘无故地被人害死在这里!”
黎袄愤怒的怒吼声在议事厅内回响,而在场的一干江东臣子却是一个个低着头,不吭声。为数不多的几名江东军将领则是眉头微皱,很是不满地看着黎袄,想要反驳什么,可看了一眼居上的孙权,还是忍了下来。
黎袄是山越人没错,但他更是孙家的女婿,孙权的妹婿,这层关系摆在那里,在场众人当中,除了孙权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贸然得罪黎袄。
孙权眉头紧皱,看了一眼黎袄,沉声说道:“不要胡闹!这里可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
对于孙权的呵斥,黎袄却是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倒是扬起了下巴,喊道:“我怎么胡闹了!我带着我的儿郎们来到这里,可是为了你们来流血的!可现在呢,我的儿郎却是无缘无故地死在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