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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真正是猪油蒙了心!”
一收到立海被拿的消息,就能够猜想到敖保落毒弑主的真正幕后元凶,必是惇王,但看到立海的口供,坐实了之前的这个判断,慈禧心里还是难免震撼。¢£,..o
她冷冷一笑,说道:“老五这个人……貌似糊涂,其实荒唐!狐狸尾巴,终究是藏不住的!”
关卓凡心道:“貌似糊涂,其实荒唐”八字,确实是对惇王之“的评”,要给御姐dian个赞。
惇王这个人,在历史上的名声,其实不恶。因为他乐于出入市井阛阓,还颇有“知晓民间疾苦”、甚至“为民请命”的风评。不过,“知晓民间疾苦”可能是真的,但“为民请命”,至少关卓凡穿越过来这几年,从没见过惇王做过这一类的事儿。
留在野史里的,不过是几个段子罢了。
惇王厚诬恭王什么“老六要谋反”,却是坐实了的事迹。老五说这么一句话,绝不是“糊涂”二字能够葫芦提过去的,说他“荒唐”,已经是很含蓄的了。
窥一斑可知全豹。
种什么种子发什么芽,开什么花来结什么果。
惇王没在史上留下恶名,不过是因为他从未真正掌过权、办过事罢了。在野党们,哪个不是一副“我比上帝还正义”的嘴脸?古往今来,莫不如是。在这方面。和真正的嘴炮党比起来。惇王还真不算个啥。
关卓凡正在小感慨,慈禧说道:“你看,咱们……拿老五怎么办才好?”
“咱们”?这口气……
没等关卓凡答话,慈禧又加了一句:“你可别又说什么‘黜陟之权,操之于上,非臣下所能妄言’啥的!”
嫣然一笑,拿手在关卓凡手背上轻轻一打:“不然,我可要打你!”
关卓凡神魂颠倒。一股热气从身下某个器官升了上来,差一dian就忘了自己的“千万别跑偏”,记得也说话不算话了。
定了定神,关卓凡说道:“是,臣谨遵慈谕。”
顿了一顿,说道:“到底该怎么……处置五爷,总得回銮之后,太后和母后皇太后商量过了,才好决定。现在,臣以为。先请母后皇太后下一道懿旨,也不必说什么具体的缘由。只命五爷在府中闭门读书,不外出、不见客,嗯,暂时就可以了。”
这就是软禁了。
慈禧dian了dian头,说道:“暂时只好这样——那么,回銮之后呢?你晓得的,你那个母后皇太后,既没什么主意,心肠又软不拉沓的,这个大主意,还是得咱们先拿定了。”
又是“咱们”?
直指慈安“心肠软不拉沓”,算是一个很明显的暗示了。
还有,拿“你那个母后皇太后”指代慈安,而不是她口中惯常的“我那个姐姐”,或是“东边儿的”,口吻的差异,非常之微妙。
关卓凡在心里品了一品,斟酌着说道:“是,臣以为,大约是……削爵、圈禁。”
慈禧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实话实说,我真有dian子不甘心呢!再者说了,仁寿那边儿,能不能甘心?能不能服气?他那是一大族人,可不止他一个!咱们做事情,总得叫人心服口服才好!”
关卓凡这才发现,慈禧对惇王,怨毒极深,竟是要拿肃顺、端华、载垣的例,来对惇王了!
他心中微微一凛:这个女人!……
奕誴死活,关卓凡本根本不放在心上,问题是——
他平静地说道:“臣的心思,其实是和太后一模一样的——这个,太后是知道的。只是……五爷是先帝的亲兄弟、皇上的亲叔叔,这一层,和肃顺、端华、载垣不同,请太后留意。臣担心的是:兔死狐悲,过犹不及。”
就是说,若真杀奕誴,在宗室里边,可能会引发原本不会发生的反弹。
慈禧默然。
关卓凡又说道:“还有,太后方才也说了,母后皇太后心肠软,对五爷的处置,大约是会主张……从轻的,如果咱们一定要仿辛酉年诛‘三凶’的例,太后和母后皇太后姐妹情深,万一因为这个,起了什么争执,就……不美了——唉,那岂非都是臣的罪过?”
这段话是挺有意思的。
“咱们”两个字,听得慈禧心里十分妥帖;同时,“姐妹情深”云云,也在提醒慈禧,她和关卓凡的权力,都倚靠慈安的支持,她们姐俩儿,是不能生分的,凡有处置,也就不能不考虑慈安的感受。
至于最后一句吗——
关卿底事?
果然,慈禧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别往自个儿身上揽了——关你啥事呀?”
顿了一顿,说道:“好吧,就依你。那——仁寿那边儿呢?”
关卓凡沉吟道:“只好多给一dian儿补偿了。”
“怎么补偿?他已经是亲王了,总不成叫他进军机?”
有何不可?
仁寿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是很晓事的一个人。他是“疏宗”,祖上还是得过罪的,为人处世,一向谨慎低调,如果进了军机,必然一句话不肯多说,一步路不肯多走的。他本来就和关卓凡交好,也赞成洋务铁路之类的改革;这一次,关卓凡于他,又可说有“救命之恩”。这几重因素叠在一起,仁寿若进军机,百分之百,会唯关卓凡马首是瞻,对关卓凡,是大大的利好。
不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