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稷,已入我掌握。
看过了西次间,再看东次间。
东次间的间隔,和西次间一模一样这个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功能、陈设,东、西次间,也几乎是一样的。
譬如,南室也是书房,东、西两墙,一模一样的巨大书架,一模一样的善本琳琅。
又譬如,北室的一楼东室,是寝卧西次间的寝卧,是北室一楼西室,彼此对应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紫檀大床。
北室一楼西室,一进去,是起居室西次间那边儿,起居室是北室一楼东室,也是一个彼此对应的格局。
起居室后边儿,也是浴室,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浴桶。
呃,介是为啥涅?
为啥啥都一式两份涅?
这个问题,在脑子中转了几转,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黄玉敬明显尴尬了。
“呃,回王爷的话,”他期期艾艾的,“奴才想,大约是为了……方便些吧。”
方便些?困了倒头就睡?不用穿过明殿回到另一边儿的寝卧去?
原来你也不晓得为了啥。
算了。
不过,也还是有两处不同的。
一个是,东次间书房南窗下的炕上,摆了一具异常宽大的炕几,尺寸远过西次间相同位置的炕几,和养心殿“三希堂”的那具炕几,几不相下上,一看就晓得,这是拿来铺纸研墨、吮毫搦管用的。
关卓凡发现,整个乾清宫,东、西次间都算上,居然没有一张真正意义的书枱!
这个……唉,俺晓得,圣祖也好,高宗也好,您们各位自然都是习惯于在炕上盘膝挥毫的,可是,这个功夫,俺可是没有啊!
“回王爷的话,”黄玉敬说道,“书枱乾清宫没有,懋勤殿却是有的,那儿是康熙爷的书斋。”
“懋勤殿就在东庑吧?”
“是。”
关卓凡这才反应过来:乾清宫虽然堆了好些的书,到底只是“寝宫”,东、西次间南室的所谓“书房”,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自定义”,并不是真正意义的“书斋”。
至于懋勤殿,并不是一座独立的宫殿,只是乾清宫东庑最北端的三间,出明殿右拐,即是了。
虽然只是三、五步的路,可是,如果……外头大雨大雪的呢?
哼。
还有,我不是皇帝,懋勤殿就算有书枱,我也不能随便用啊!
“乾清宫这儿,”关卓凡说道,“添一张书枱吧,不拘哪儿,西次间、东次间,都成。”
“是,是!”黄玉敬连连点头,“奴才遵命!”
第二个不同,是“仙楼”未设佛龛,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青玉打磨的弈盘和一黑一白两盒云子。
有趣,这个地方,断没有臣子可以上来的,再亲信的也不成,那么,圣祖和谁在此对弈呢?
难道……嘿嘿,左右互搏?
“回王爷,”黄玉敬说道,“这个‘棋室’,还有棋盘、棋子儿,都是顺治爷留下来的,康熙爷纯孝,睹物思人,就……一直这么留着。”
哦。
“据说,”黄玉敬继续说道,“常在这儿跟顺治爷对弈的,是……孝献皇后。”
“啊……”
孝献皇后,即董鄂妃。
“请王爷的示,”黄玉敬觑着关卓凡的脸色,试探着问,“这个棋盘、棋子儿,要不要……撤了?”
他想的是,世祖和孝献皇后都享寿不永,也许……轩王爷会觉得晦气?
“不必!”关卓凡摇了摇手,“留着!”
“呃……是。”
就在这时,下头有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启禀王爷,军机处徐老爷殿外求见,说是有紧急军务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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