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问题,年轻的太后就面红、心跳、浑身发热。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许”他?不“许”他?
慈安开始失眠,勉强入睡之后,也会坠入多年未现的绮梦之中。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一惊而醒。
静夜无人之际,偶尔,她也会做贼似的,偷偷的自我摩挲一番。
这种行为,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太后……”
慈安的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关卓凡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与他的声音不同的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面孔,正愈来愈近。
天爷,真的要有“第二次”了吗?
可是……
这是什么时候?
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这儿,可是养心殿啊……
天爷!
然而。慈安发现,自己之前想的“许”还是不“许”的,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的手脚,都是软的,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的力量哪怕抬起一只手,都费劲儿。
呃,怎么说呢?这个感觉,其实不是有没有劲儿的问题。而是嗯,这么说吧:哪怕抬起一只手,都要下很大的决心。
她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脑子中一片混乱。
亲生的孩子。自己的孩子……
天爷啊……
“眼见太后哀毁逾甚,”关卓凡的声音。清楚了一些,“臣心痛逾甚!不能叫自己的女人展露欢颜,实在是……”
“自己的女人”?
慈安的脑子,“嗡”的一声,关卓凡后面的话,就没有怎么听清楚。
他说
我是……他的女人?
我是……他的女人。
我是……他的女人!
内心深处,最后的一点点防御,也碎掉了。
“不能在这儿,”慈安的声音,犹如梦呓,“不能在这儿……”
“不能在这儿”,意思是,“可以做”,但是,“不能在这儿做”,因为……这儿是养心殿,是国家政务的中枢。
“太后放心,”关卓凡柔声说道,“南窗外,有木围墙挡着,院子里,也没有人……”
“不,不,”慈安颤声说道,“这儿是宝座,不好,不好……”
微微一顿,“隔壁……去隔壁……”
关卓凡一怔,原来,“不能在这儿”的“这儿”,不是指养心殿,仅仅是指这间屋子呀!
不同东暖阁,西暖阁隔成了数间较小的屋子,这一间算是西暖阁的“正屋”,专门用以接见臣工,因此只设一张宝座,而隔壁
嘿嘿,隔壁是“三希堂”,虽然不过一丈见方,但一大半的面积,都被靠南窗的一张大炕占了,做某些事情,自然要比这间屋子方便的多。
关卓凡一阵狂喜,抬头看了一眼宝座上方悬挂的那面“勤政亲贤”的匾额,低声说道:“是,臣谨遵懿旨!”
说罢,俯下身子,一只手抄到慈安的腿弯之下,将她从宝座上打横抱了起来。
慈安一声呻吟,浑身绵软,犹如化开了一般,两条胳膊,却不由自主的勾住了关卓凡的脖子。
小小的一间“三希堂”,又用楠木隔扇隔成了南、北二室,南室为主室;同“勤政亲贤”之间的过门,则开在北室。
一进“三希堂”,关卓凡便一眼看见,北室的北墙上,有一面大大的玻璃镜,不由得心中一动。
进了南室,便见到大炕上铺着毯子,大炕中间,摆着一张充作书台的炕几;贴着东墙,则是一张极绵软、极厚实、极宽大的“靠座”有坐垫,有靠背,还有两个充作扶手的引枕。
嘿嘿,这其实也算是一张“宝座”嘛,不过,拿来行鱼水之欢,可比“勤政亲贤”的那张正经“宝座”,合适的太多了。
关卓凡将慈安轻轻的放到了“靠座”上,接着,除靴上炕,将大炕中央的那个沉重的炕几,推到了西墙根儿上。
然后,轻声说道:“臣替太后宽衣。”
说着,先替慈安除下了“花盆底”的鞋子,俯下身,将其放到了炕脚。
跟着,手就摸上了慈安的衣带。
“门,”慈安有气无力的说,“还没有关……”
她指的,是分隔南、北室的隔扇门。
“天时还热着,门都关上了,太后会气闷的,就不要关了……”
关卓凡没有任何下炕的意思,继续动作,慈安孝袍上的带子,被解开了。
慈安还想坚持一下,微微一转头,突然看见了北室北墙上的那面大镜子,镜子里,自己和他,清清楚楚。
慈安的脑子,微微的“嗡”了一声。
她突然想了起来,宫里边儿曾有过关于他的一个传说那是从安德海一案中流出来的说是,他藏娇吕氏的外宅里,有一间屋子,墙上和天花,都装上了许多大大的玻璃镜,这样,他同吕氏鱼水合欢之时,就“四面八方,皆为色相”了。
安德海被杖死,但从他嘴里流出来的这个消息,到底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宫里的人,太监也好,宫女也罢,都喜欢稀奇古怪的新闻,自然是宁肯信其真的。
慈安明白了,关卓凡为什么不肯关上隔扇门了。
她不再坚持“关门”了。
“我真正是疯魔了……我们,都真正是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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