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之水?”林星辰造了一懵逼:“天上来?”
“对呀,忘川尽头为碧落,黄泉泉眼复黄泉,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小姑娘忽然叹了一声:“我们两个,可能掉进黄泉的泉眼之中了,而传说中的忘川河水,其实就是黄泉水的分支,这么说吧,如果我们确实掉进了黄泉的泉眼,那这个地方就是黑棺水牢了,走吧,这不是机关,是下黄泉的地眼。”
“不是,不你等会……”林星辰的脑瓜子有点蒙灯,好像被雷劈了一下:“咱们不是掉进黄泉的泉眼了,怎么还下黄泉?”
小姑娘诧异的看着林星辰,忽然喊道:“哎你这鬼是不是有病,想不想出去了?下黄泉是我们出去的唯一的路,怎么滴,你还想把我困死在这呀?”
“行行行行,小姑奶奶我整不过你,走就走,你活着都不怕,我死了我怕个毛。”林星辰走完了一圈果然脚下一软,这一人一女一朵花,就好像踩着电梯似得,忽忽悠悠就沉了下去,四周黑风呼啸,冷气沉沉,偶尔能看见几片彩色的雾气,也说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一阵一阵的在眼前晃悠。
小姑娘紧紧地抱着自己,轻声在耳边道:“别说话啦,这地方我也头一次来,有什么鬼,有什么怪,我也不知道,爹爹说真正的黄泉之水极为难得,而这碧落黄泉,千百年来,也没人敢来,咱们俩这是走了好运,还是走了霉运呀?”
林星辰也有点心里没底,小声的喊去:“不是说不吱声的嘛,你还说话?我哪知道咱们这是走了点,还是走了背儿,总之是赶紧离开这里,我还是肖碧听的回去投胎吧,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
“哎呀?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小姑娘紧紧搂着林星辰的脖子,这小手老有劲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呀,咱俩认识认识呗,我叫冥焰。”
“冥焰?”林星辰一咳嗽:“冥什么焰?”
小姑娘哼了一声:“名字呗,我叫冥焰,你叫什么呀?”
“我呀?”林星辰呵呵笑了笑,也感觉这阵子倒霉冒烟都不带消停的:“记住了,哥叫林星辰。”
“林星辰?”
“咋地,这名字不好?”
“挺好,谁给你起的?”
“你管的着么,切。”
“哼,了不起似得。”
“那必须是了不起。”
“话说林星辰,我怎么有点冷呀?”
“话说冥小焰,这不是一直冷么?”
“贫嘴。”
“我乐意。”
林星辰嘘了一声,背着冥焰努力的往四周看去,自己就好像沉入了无尽的深渊一样,比西游记中的无底洞,都要深了去个十万八千里,毫无尽头。
真特么不知道这死了死了,我这是作什么妖,扯什么淡,玩什么黄泉蹦极,这是要去哪啊?
回想自己从黄泉巅峰,水墨云天那地方跳下来的时候就睡了好几大觉,这会也压跟不指望什么时候能落到尽头了,一边背着小冥焰一边看着小蓝花,现在这一人一女一朵花,都肖碧听的不说话了。
混茫茫的地海幽泉,似乎还能听见一些古怪的声音,有蓝绿色的光芒忽上忽下,像幽灵,又像扫把星一样的在眼前颤悠。
林星辰可不敢吱声了,咽着吐沫憋着气,生怕这是什么妖精在给自己吃了。
好在这一路往下是静静幽幽,这些偶尔出现的光影就跟云雾一样来回的游荡,管它是幽灵还是异鬼,咱们就此别过,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投胎去了。
在这么作下去,整不好六道轮回都没我的地,别给我轮没了。
林星辰一边琢磨一边感叹生命的奇妙,这风风雨雨二十年,直接作死我自己,亲娘不见灵仙再见,名扬嫁人,初恋不在。人生啊,岁月啊,我特么可谢谢你了。
一片暗度陈仓一阵幽玄而落,林星辰忽然有点困了,果然还得在睡上个一两大觉,虽然做了鬼,也得养精蓄锐不是。自己对这黄泉深海已经不是第一次照量了,都说黄泉之水天上来,怕是这黄泉地海,也是没边没沿了。问题是你大爷的,我还能不能回的去了?
此刻自己也冻的够呛,而小冥焰则更不顾及什么男女之别了,懒洋洋的从身上下来,卷缩一团,和林星辰相互取暖,互为依靠,这一人一女一朵花,便在这不断下沉的黄泉深域里,静静的睡了过去。
朦胧之际,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只是视线模糊,哈欠连天,林星辰也懒得去理什么鬼怪妖魔在周边作祟,抱着小冥焰便终于沉睡过去,不管这天下纷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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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却说这黄泉之地的彼岸之天里,骑着黑玄骡马的黑白无常,一个个抡起黑风肆孽的哭丧棒,玄铁链,领着千百个鬼兵鬼将,脚踏无数“蜂窝煤”纵横而去,两岸之地冒出了一个个血红妖眼的骷髅崽子,还有几十个又被打扰的骷髅鬼王,似乎对这些不之客,心中很不喜欢。
只见一个个小鬼举起令牌,声声吼去:“我们有阎王手谕,捉拿逆鬼林星辰,黑白老爷在此,统统不要多管闲事,黄泉不在,我们老爷就说了算,都滚开。”
飓风之地,只见两头恐怖的黑玄骡马出一阵阵的凶厉啼鸣,那一身大黑,一身大白的两个中年男子,早已不带着什么哭丧帽了,白无常背后写着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而黑无常的背后则也写了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