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现在想着当年的事,心中不禁有些唏嘘感叹。`com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关系,再加上当时他的年纪太小。
现在他对自己养父母的记忆,都已经渐渐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早就想不起他们具体的面容和长相。
他只记得养母是个很是温柔和善的女子,就算是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说话,几乎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
而对他就更是好了。
李平安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在他小时候生病时,养母拖着病体哄他睡觉,哄他喝药。
那时候养母还经常喜欢抱着他念书,有时候他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养父虽然为人严肃了一些,但却从不曾对他严厉过。
养父对着养母和他说话时,总是不自觉的放低了声调,似乎像是怕把他们吓到一样。
在生活上是如此,不过对于学习上,养父却还是管得很严。
很早就开始叫他认字和读书,说希望他日后能有出息的光耀门楣。
当初要不是养母的身体不好,也不会因病早早的就去了。
而养父也不会因为失去了养母,就日渐颓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其实养父的身体向来不错,他不应该会去的那么早。
若不是这样的话,也许他的命运也会与之不同吧。
毕竟当初他可是立志想要考科举,然后想长大了去当大官的人。
只不过最后他却是被人给卖了,变成了别人的奴才,大半生活得都是身不由己。
所以人这一生的命运,有时候还真是说不清,也很可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李平安皱着眉沉着脸想着这些事,接下来也没有心情再多问些什么了。
素荷虽然在私心里想要跟他再多些什么。
毕竟她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甚至很可能今日就是唯一的一次。
可是看着四阿哥,也就是李平安阴郁沉默下来的面容,她却是只能渐渐的歇了心思。
不管如何,她今日都亲眼见到了四阿哥,也算是了结了她最后的一个心愿。
这会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便沉默了下来。
季氏转头眼神柔和关切的看着李平安,他们两个是多年的夫妻,又如何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会她却也不好开口说话,就只能低头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木兰看着眼前这一幕,打破沉默的开口道:“对了,堂哥,今日怎么不见广崎和广岭他们,怎么,他们两个都不在家吗?”
李平安闻言脸色稍稍一变,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木兰你说他们两个啊,广崎他是去庄子上了。
我们前些天不是在城外买了一个小庄子,如今那里的有些事还没有处理好,主要是庄子上的那些农户,还有一些田里庄稼的事。
他多少要去盯着一些,所以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要晚一点才会回来,至于广岭,他啊……”
李平安说到这里皱眉停下,想到木兰也不是外人,才又接着再道:“广岭他今日一早也出去了。
说是要去忙他的生意,想要找人托关系找到能供货的人,我也不懂这些事,也只好给了他一些银子。”
木兰听着只点头,知道还有下文。
李平安皱眉暗暗叹了口气:“我就想着老大他喜欢种地,所以就给他买个庄子管着。
而老二喜欢做生意,同样的一笔银子就给了他,这样也显得我这个做爹不偏心。
不过广岭他是个有主意的,不想继续开杂货铺,所以就把他之前的那个铺子给处理掉了。
至于他的岳父岳母一家,前两日也来了京城,他们也想要在京城里安家落户,就想要离自己的女儿,还有外孙近点。
至于房子的事,老二他也一早就帮着找好了,他媳妇廖氏,昨天就去了她娘家,所以今天你才没见着她。
反正这孩子也大了,我是管不住他了,他现在是一门心思的非要去开什么粮铺,我说的话他也不爱听。
说起来他前段时间还想找堂妹你们帮忙,也幸亏你们没有帮他,广岭他也不知这有些生意,可不是那么好插手的买卖。
就比如这盐啊,粮食啊,哪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这背后要是没有人帮衬,那还不得被人生吞活剥了。
反正我是早跟老二他说好了,就给他这么一笔银子,能成就成,要是成不了,那可怨不了人。
我啊,如今只等他吃一两次亏,涨涨记性,得点教训,日后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李平安说到这里,眼含希冀恳求的看向木兰道:“木兰你和妹夫两个,你们在京城里也有些人脉。
希望也能稍稍帮着看顾一下,你们也不用帮他什么,只要看着让他不出什么大事就好。”
李平安的一片慈父之心,脸上满是担心和关切。
“堂哥你放心,我会叫你妹夫派人帮着看看,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一定会出手帮忙的。”木兰答应的很是爽快。
李平安闻言满脸感激的笑道:“那就谢谢堂妹了,也要麻烦妹夫了。”
“堂哥你客气了,一家人何必说这些。”木兰笑着随意的摆摆手。
虽然对于李广岭他们夫妻两个,她的印象和观感并不是很好。
不过既然李平安已经决定放手,让那个李广岭去外面闯一闯,吃点亏长点教训,这样也是未尝不可。
那个李广岭的心思太过活泛,若是不加以约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