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刀剑啸云歌>破阵子 39、阋墙

那狂笑如天边飞瀑,阵阵轰鸣滚滚而来,如同潮生海上,信涌江边,汩汩音浪推开流云,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强烈气流从天尽头向两边分推而来,在天上划出一道道蓝白相间的巨大条纹,当真是流云万里动风色,霄分九道撼苍山。

那笑声不知有多远,却仿佛在众人耳边叫喊,声裂云霄,振聋发聩。幸得在场的莫不是峥嵘江湖的英杰豪雄,不然的话,非得头昏眼花,口鼻溢血不可!

饶是如此,这惊破天地的笑声也令众人心有戚戚,浑身说不出地难受,唯有少数几人面不改色,只将目光向天边凝聚。

笑声一出,众人皆惊,站定脚步回身观望,未见来人,先有一道凛冽的蓝色刀光从天边随着笑声疾速而来。初时只是一抹蓝色的光点,片刻便洋洋洒洒,漫漫无边,如同一道虹光从山海那头架起,跨越千山万州直取这嵌在山壁中的天机楼。

刀光未至,威势已足,众人回身之际,只听天机楼中一个肃然的声音冷喝道,“狂妄!”紧接着刀光如匹,一道白芒从楼中骤然而起,迎着那漫漫蓝光而去。比起蓝光浩然,白芒自有一股一往无前的锋锐坚毅的味道,凛冽刚直,啸如寒风,乃是一道蓄势而发的卓然刀罡。

白芒刀罡倏然飞出,好似神龙摆尾,激浪扬天,端的是迅捷无比。众人修为有差,慧眼的自然能看出刀罡的斤两,差一些的却唯有惊叹。纵然如此,比起蓝光的浩大无边,汪洋自恣,白芒虽烈,却还差了许多火候。

在场没有蠢人,自然也不会想当然地把别人当蠢物,白芒纵有飞蛾扑火之嫌,众人却心道怕是别有猫腻,一时间尽皆默然,眼睁睁看着白芒被裹入蓝光之中。

两道刀罡一触而分,不,准确的说,白芒刀罡像是什么难吃的食物,被怪兽般的蓝光瞬间吞没,不过瞬间,又以更快的速度被吐了出来。

白光一闪,巨大的轰鸣骤然在众人身后响起,倒飞而回的白芒像是坠落的流星,瞬间穿透大殿的屋瓦,狠狠地被打回地面。莫说是在场的其他人,便是俞柏舟也带着讶然,似乎对白芒的行为并不理解。

众人的讶然并没有持续多久,倒飞而回的白芒更像是一个信号,引出更加磅礴的战意。未等大殿中四溅的屋瓦碎片发出的乱响停歇,便有一道金光从楼中漫了出来。

金光耀眼,碧霞乱飞,众人仿佛置身高天流云之中,眼前金光如水,耳边阵阵鹰呖不绝。金光迎着蓝光倒卷而上,好似两股泾渭分明的流水,刹那间碰撞出无数的火花,令人牙酸的刀剑磕碰拼抵之声瞬间将之前的气势全部淹没,只有直透大脑的金铁交鸣,带着长长的尾音在山谷之间乱蹿。

两道如潮的光芒在这刺耳的轰鸣中悄然退散,此时才有一个声音从楼中响起,“乘人之危,你殷胡天倒是越混越回去了!”声音干涩嘶哑,好似用布满锈迹的斧头劈砍半湿的柴火一般,充满了沉默许久的艰涩与顽固。

退散的蓝光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倒卷而回收成一团墨蓝的液体,液体滚动两下,瞬间被拉扯成人形,人形只存在一瞬,下一刻便化作一柄墨蓝长刀,继续向着天机楼劈来。

与此同时,刀上有一个粗豪的声音传出,“乘人之危?这不都是跟你鹰门学的么!”那声音如同战鼓擂动,一声声铿锵有力,在众人耳边往复滚动,惊得场中众人大都露出戒惧之色。众人在心中暗暗称奇,毕竟此人声名不显,竟有如此修为,几乎盖过了场中绝大多数,与最顶尖的几人相较,也不遑多让。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嘶哑的声音冷喝着从楼中飞出,金色的刀芒迎着墨蓝的长刀顺风而涨,才飞出不过百步便有数丈长短,金光灿灿,仿佛金铁流霞,接住墨蓝长刀的劈砍,发出阵阵嗡鸣。

这一金一蓝两道刀芒在百探堂前抖开阵势鏖战起来,只听得快速交击的金铁之声,见得光华闪烁的寒光冷气,就是不见人影。刀芒洋洋洒洒,浩浩荡荡,散开的光芒笼罩数十丈,在半空中铺展开来,激射的刀气不时漏下些许,在殿前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打出一片片细密的坑洞,一时间砂石倶起,泥草乱飞。

蓝光来得迅捷,这一下兔起鹘落,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两道光华已在半空中斗在一处,自有那有见识的,识得那金色刀芒乃是鹰门大长老金眼天鹰沈飞云的佩刀金翎的特有刀气,就是不知这殷胡天是哪方高人,竟能与沈飞云斗个旗鼓相当!

那边争锋骤起却不管他,却说众人见得俞柏舟落落大方,虽有拖延之嫌,却算得上光明磊落,心中疑惑便浅了些。此时这位殷胡天打上门来一通谩骂,沈飞云却不做解释,只与他相斗,众人疑惑便又升了起来。

俞柏舟环视当场,拱手笑道,“此人便是昔日纵横冀北的天刀血狼,当年他在冀北为恶,被我师兄遇上,曾有千里追杀之仇,此番想来听闻我鹰门之事,特来落井下石。诸位勿虑,此人当不是我师兄的对手。我鹰门自立派以来,承太宗陛下之命监察天下,向来秉公执正,光明磊落,诸位以理相据,我等自以理相待,若这般凭空捏造,污人清白的小人,自要让他试试我鹰刀利否!”

他这番话连消带打,明里解释殷胡天来历,暗地却是敲打众人。殷胡天销声匿迹三十余年,此番出现怕不仅仅是算账那么简单,背后站着谁?有什么目的?俞柏舟心念急转,不由得暗叹,大势之下,纵然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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