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的咆哮声在宏伟的机库中隆隆回响。
刚刚提问的小青年，连连后退，涨红了脸。
打仗，他真不想去。
能来航空队，也因为自己进化的天赋跟飞行多少有些关系，而整个舰队，待遇最好的地方就是舰载机飞行分队，于是他只是想来镀镀金而已。
前几次任务，他想尽一切办法躲过去了，这一次，看来是一定要上。
他终于下定决心，大声喊道，“我爸……是……”
可没等他说完，嘉鱼立刻出声打断了，“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如果有谁怕了，我给他一个机会，立刻解除军职，回到下层舱室里，与平民待在一起，等待最后结果。”
年轻人畏畏缩缩站起身来，他低声辩白，“我们家三代单传……我，我不想死。”
“去吧。”嘉鱼点了点头。
年轻人迅速脱下增压服，放下头盔，低着头地跑出了机库。
一出机库，他的脸上就没有了刚刚那种差点儿哭出来的怯懦表情
嘴里嘲弄道，“都傻啊，谁想上战场谁上去，老子不去！”
把自己扮演成一个畏惧战争的胆小鬼，比嚣张的二代要好办一些，拉仇恨的可能也少一些。
年轻人从身后兜里掏出几根末世宝贵的烟卷，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陶醉半晌。
“真正有本事的，早就都撤出去了，乖乖等着战争结束，回头，让家里的老头子再活动活动，绝对官复原职，说不定还能赶上这一波功勋啊，哈哈哈，我好聪明哦。”
正想得开心时，迎面走来两位宪兵，其中一位对他道，“荀聪，你已经被解除军职，即刻进入下层平民区聚集地！”
这个叫荀聪的小伙子，没一句废话，就被两位宪兵带到了拥挤昏暗的下层舱室。
这里到处都是人，很多人没有地方坐着，只能靠墙站着，等待战事结束。
呆惯了空荡荡的机库，食物供给充足的飞行员舱室，来到这个拥挤地方，荀聪一秒都没法安静下来，疯狂给老爹打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死老头子干嘛去了！这点儿事都干不好？”荀聪用力松了松衣领。
下层舱室空气污浊，换气扇有气无力的晃悠着，还有不少医务人员在来回奔忙，目前人群秩序稳定，虽然食物早已停止供应，但因为大家都知道距离天津很近，而且航母能飞，一个个充满了希望。
突然，荀聪被人一巴掌扇在了地上，他捂着脸，抬头一看，居然是自家那位位高权重的老爷子。
荀老爷子在军地两方都有着深厚的人脉，可现在只是一身便服，人像是老了十岁。
老头子恨铁不成钢道，“小聪啊，你怎么能当逃兵啊！”
荀聪用力揉了揉脸，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当官的，想让我们当炮灰，我才不去……爸，我是你亲儿子吧，不是隔壁老王家的吧？”
荀老爷子颓然坐下，“你啊，你……军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我也被撤职了，你满意了吧！以后你自己谋算出路吧。”
荀聪呆了，“他，他怎么能这么干！爸，你这么多关系呢，回头疏通疏通，把我在填回去就行了。”
荀老爷子只是摇头，阴暗的船舱里，有人在围拢了过来。
…………
一个两个逃兵，嘉鱼并不在乎，他也没想着杀人祭旗什么的。
除了这个叫荀聪的年轻人，还有两男一女都退出了作战序列，他们不知道，自己家的父母、亲戚全部被嘉鱼一撸到底！
“什么人啊，我得睚眦必报一下了……”嘉鱼心里一点儿都不大度，当了兵就有去死的觉悟，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就缩回去，有好事你先顶着你来？凭啥？
于是，他就把逃兵的爹妈的官都撤了。
“还有没有！”
“没有！”众人齐声大喊！
“老子没听见！你们喊的是什么？”嘉鱼吼得撕心裂肺。
“没有！”众人吼的气壮山河！
嘉鱼大声喊道，“我们将战斗到底！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我们的亲人，我们会在天空作战，我们会在大地奋战，我们会在一切战场作战！我们没有投降的机会，死战！”
“死战！”
“死战！”
众人轰然回应。
嘉鱼敬礼。
沉声道，“我将与你们并肩作战，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
当韦德等华夏最精锐的飞行员们进入战机，并无声的弹射之后，他们发现，这个世界真的不一样了。
这还是飞机吗？
他们真正感受到了自由！
相比于训练有素的军队飞行员来说，平民中征召的飞行员，能够更好地驾驭机体。
他们只经过几个课时的简单训练，很多人光有空间感，还没有把这种天赋转化为操作飞机的直觉，于是他们虽然可以飞行，甚至有些人还可以转化为天使般的双翼，可是登上战机，如何摆弄操纵杆，如何看仪表盘，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驾驶“睚眦”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这种飞机，依靠直觉和自身的肌肉动作，双臂伸开，算是飞行姿态的话，他们在转弯时会无意识地压下左臂，盘旋轰炸。
“睚眦”可以将飞行员的大脑意识和肌肉动作识别出来，几乎毫无延迟地实现整个动作。
与平民项目，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功勋飞行员们，在开始的几分钟却无法快速适应，他们在抬升时，会下意识地想后拉操纵杆，反应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