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烟一脸惊容,高声道:“李远山!竟然是他!”
左厉也收起了那和气的面孔,一脸严肃:“怎的,叶宫主知道此人?”
叶寒烟扶着额头沉吟了半晌,终于缓缓说道:“我与这李远山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看上去痴傻呆笨。我只知道此人通医术,轻功很是高明,可我不知道此人竟然还会这失传多年的焚日诀。”
叶寒烟兀自又低头想了一番,还是不敢相信颜媚儿口中的李远山与自己所见那汉子是同一人,不由得问道:“他看上去是何模样?”
颜媚儿正后悔自己说出李远山之事,正犹豫间,左厉轻轻拍了她肩膀道:“颜姑娘,你不必担心,我们只是想要确定那二十年前的刀鬼是否重出江湖,而不是想要对付你所说的那个李远山。”
颜媚儿定了定神道:“他看上去身材瘦小,脸嘛,圆圆的也不甚好看,有的时候是感觉挺傻的......”
叶寒烟听及此,开口道:“定是此人无疑!”说罢又问道:“姑娘,你可知此人现在何处?”
“我与他于仓州城分开,他现在在哪儿,我却不知。”
叶寒烟看着左厉,沉声道:“左掌门,我即刻动身前往仓州,务必要将此事弄个明白。”
左厉点了点头道:“叶宫主一路小心,若真是二十年前那人,你立刻传信于我,一同应对。”
颜媚儿看着飘然离去的叶寒烟,心中不由的为李远山捏了把汗。只希望这汉子机灵一些,莫要出事才好。
颜媚儿正虔诚地帮李远山祈祷着上天保佑,可惜,老天爷好像并没有听见......
且说李远山此刻在干嘛?这汉子到了秦府之后,秦泰便让他帮秦家做些押送货物的事情,此时的李远山,正与秦泰同行,带着十余个秦家家丁,要将之前秦泰带回来的那批蜀锦运往杭州。
“李老弟,我见你佩戴宝剑,却不知老弟使得什么剑法?”秦泰端坐在那枣红的马儿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李远山聊着天。
李远山这边就痛苦的多了,接连多日的赶路,自己的屁股都快长出茧子来了。这会儿正将那马儿拽的东拉西倒的好不难受。听见秦泰问话,不由得想了想说道:“秦大侠,晚辈倒是会使两套剑法,一套落日剑法,和一套。。。朝阳剑法”
秦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肉山似的身体在那马背上一阵颤动,惹得那马儿噗嗤噗嗤打了个响鼻以示不满。
“老弟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什么剑法名字,怕是过于有趣了吧。哈哈哈......”
李远山其实也觉得师父教的两套剑法名字极其......草率。
李远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这......名字而已,师父曾说过,剑法之所以有名字,就是为了将剑招牢牢框在那名字之中,当何时我能忘掉那些剑法,那些剑招,方得剑道!”
秦泰心中悚然,忘却剑招,方得剑道!这是怎样的疯狂想法,却又是何等聪慧之人才能想明的道理。秦泰悄然斜视着那兀自在马背上颠来倒去的李远山,心中不禁对他的师父充满了好奇。
秦泰想起当年的自己,出师一年,诛恶匪、斗群雄,夺剑神之名,何等威风!可是那又怎样呢?远不如现在的日子来得自在。
秦泰追忆了一番往事,一脸肃然地问道:“老弟,你为何想要在这江湖闯荡?”
李远山一愣,却是挺直了胸膛,朗声道:“这江湖有歌有酒有故事,我愿在这江湖热血一游,不负大好时光!”
秦泰闻言也是仰天长笑:“好!男儿有豪情,志向在远方。老弟,你想要闯出个什么名堂,天下第一够不够!”
李远山却是低头不语,秦泰正难得的被激起胸中早已不多的豪气,却久不闻李远山答复,不由得一眼看去,却见李远山一脸黯然。不由得奇怪道:“怎地?天下第一还不够吗?老弟,可得知足啊,哈哈”
李远山轻声叹道:“我师父曾告诫我,说我性情冷漠,所思所行之事与常人有异,身入江湖,要么平凡一生,要么......便极有可能成为一个阴狠无情,心狠手辣的极恶之人。”
秦泰呆了呆,暗自回想起李远山之前的行事,虽不至为恶,但也说确实不上为善。当初李远山剑杀张震一幕又浮现在秦泰心头,李远山突然出手,直指张震,这举动在武林正道看来与卑鄙偷袭无异,的确称不上光明正大,尤其是当时李远山浑身的冰冷杀气,确实令秦泰颇为担忧。
秦泰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出脑海,向着李远山微微一笑道:“所以老弟你是想要做这江湖的一个路人?一个旁观者?”
李远山呐呐地点了点头,秦泰见此,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暗想这少年,真是太老实了!
秦泰不再多言,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直犯嘀咕,这秋季三伏的天道,确实闷热的不行,见身后众人也尽都无精打采,于是一抬手,高声道:“大家顶着烈日走了这许久,前方有片林子遮阴,我们去那儿休息片刻,消消暑意。”
李远山将马缰绑在一根小树上,接过秦泰递来的水壶,道了声谢,便也不再说话,兀自喝起水来。秦泰慢慢坐在李远山的身旁,挤眉弄眼的问道:“老弟,方便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吗?”
李远山为难道:“前辈,晚辈下山之前,师父曾叮嘱,不得报出他的名字,还请见谅。”秦泰略显失望,但也随即释然,李远山的师父想来定是不世高人,这些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