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晴和李远山进了这小酒馆,兀自找了张桌椅,坐了下来,秦晴大声叫嚷道:“小二,来壶酒,再来几个小菜”,小二此时正忙的团团转,嘴上却是毫不含糊的应道:“好嘞,客官稍等。”
李远山拉住秦晴,低声道:“秦姑娘,我们来这儿打探消息,怎能喝酒呢”秦晴地笑一声:“李大哥,这是酒馆,我们在这儿坐着,不点一壶酒,岂不让人疑心”李远山闻言倒是觉得有理,也不再多说,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
过了许久,那小二还没有招呼过来,秦晴心中略有些着急,就在此时,门口忽地进来一个大嗓门吼道:“小二,快,快给老子上壶好酒。”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精壮的男子正快步闯了进来,那男子身高七尺,上身着黑色的粗布短襟,下身穿一条黑色长裤,袖口和裤腿都紧紧地扎了起来,显得很是精干。背后背着一柄长枪,枪身被一块白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只寒光闪烁的枪头来。
那男子放眼一望,却见四周桌上都已经坐满了人,不由得骂了一声:“倒霉”,却又看见李远山一桌仅有两人,不由得面带微笑地走过来,抱拳道:“在下赵雷,不知可否和两位公子共坐一桌?”
李远山正待答话,只见那男子忽地高声道:“多谢”,然后一屁股坐在那板凳上,李远山眨了眨眼,心中想这一番动作似乎在那儿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秦晴见这男子毫不拘礼,心中有些不忿,不由得大声催促店小二快些上酒。那赵雷见秦晴一副瘦弱模样,先是愣了愣神,仔细打量了一番,却是忽地凑到李远山跟前,低声问道:“老兄,这位姑娘为何做这番男子打扮?”
李远山大吃一惊,问道:“你怎知道?”
那赵雷闻言哈哈大笑:“老兄,你可别逗我了,就这姑娘这打扮,不是我说,在场所有人都能认出她女儿身份”
秦晴听见此话,环视四周,果然很多人都在悄悄打量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叹。于是向赵雷一抱拳,也不再假装男声,脆生生地问道:“小女子秦晴,这位是李远山李大哥,我等来此地,实为打探那江城浪子的踪迹。”
赵雷一听江城浪子,恨恨一拍桌子,倒是吓了两人一大跳。“哼,那贼人恶贯满盈,专挑年轻貌美的少女妇人下手,实在可恶。若是被我逮到,定然给他戳几个透明窟窿。只是不知道,二位找这贼人作甚?”
秦晴黯然回答道:“不瞒赵兄,这江城浪子与我有深仇大恨,我。。。”赵雷见这姑娘欲言又止,像是有着难以启齿的伤心事,不由得安慰道:“姑娘放心,正好我最近闲来无事,我便帮二位一起找那贼人,定要帮姑娘报仇雪恨。”
秦晴蓦地一笑,抱拳道:“赵兄侠肝义胆,秦晴在此谢过。”那赵雷见得秦晴这一笑,只觉得那酒馆中浑浊醉人的空气似乎也如那拂面春风,心驰神摇,不能自已。
话说这赵雷,却也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小时候家境没落,父母病逝,只给他留下了一本家传的枪法,赵雷独自一人勤学苦练,得亏他悟性极高,竟自己将那枪法练得九成,枪法大成之后,便只身闯荡江湖,倒也是做了许多惩奸除恶的好事,不到二十的年纪却也在江湖中小有名气,人送外号“银枪公子”。这赵雷喜好美酒,此番偶遇秦晴二人,便被秦晴深深吸引住了,不由分说定要跟着二人,帮着抓那江城浪子。
三人在酒馆中一阵打探,却是没人知道那贼人行踪,只得黯然离去。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牵着马在街头闲逛,正当李远山觉得自己腿都快走断时,赵雷猛地一拍大腿:“嗨呀,我怎么给忘了!”
秦晴见状,轻声问道“赵兄可是想起了什么?”只见那赵雷满脸得意之色,缓缓道:“这江湖中啊,除了酒楼,妓院。”说完瞄了一眼秦晴,义正言辞道“这妓院咱们自然不去,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也极容易打探消息。”
二人急忙问道:“哪儿?”只见赵雷左瞧瞧,又看看,半晌才说道:“乞丐窝”
三人在街边寻了一个乞丐,施舍了些钱财,问明了这些乞丐窝点所在,急急忙忙找了过去。
三人看着这城边上一个破烂的窝棚,只见里头瘫倒着几名乞丐,正在呼呼大睡,窝棚旁边有个小乞丐,正蹲在那儿,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赵雷走上前去,将那几个乞丐弄醒,那些个乞丐嘴里骂骂咧咧的极不情愿的起来,见面前站着三人,不由分说就拥上来,求三人施舍钱财。秦晴拿出一锭银子,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朗声道:“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我需要你们回答几个问题。”
几个乞丐都已被眼前那锭银子迷住双眼,纷纷大叫着:“您请问,快问。”
秦晴正待发问,只见李远山忽地走到那蹲在一旁的小乞丐身边,仔细瞧了瞧,确实是自己初到锦州时看见的那躲躲藏藏的小乞丐,于是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嘿!我见过你。”
那小乞丐一惊,却是满脸惊讶,只见眼前这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自己哪儿能认出他是谁啊?不由得开口道:“公子,你定是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李远山笃信这小乞丐肯定见过自己,略一思索,抬起袖子呼哧呼哧地将脸上的颜料擦去。那小乞丐眼中忽地露出笑意,站了起来。开心的说道:“哦,原来是你啊,张公子!”
李远山却是一愣,正要开口,秦晴却忽然站到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