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空已不再黑暗,黎明将至,整座京城晨雾弥漫。一日之计在于晨,树上的鸟儿也开始了叽喳。
侍郎府中,李棠卿从窗外看去,晨雾中已经有早起的丫鬟在雾中穿梭。
浣枫听到李棠卿的解释,才发现自想多了。
原来姐姐留在府上是为了给她娘亲报仇。
只是她未曾试想,李棠卿本该不必向她解释。只因她侍候了她多年,只因李棠卿不愿以主子的身份欺压她而已。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在浓雾让人无法看清是发生了何事。
接着就是一名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李棠卿眉头紧蹙,莫非珠兰被发现了?
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珠兰应该早已回房了才是!
只见浓雾中人影晃动,让人无法看的真切。
浣枫自然也听到了尖叫声,她忙从地上起身,几步走到李棠卿身后,焦急的道:“姐姐,定是珠兰那个蠢货被发现了!你快随浣枫一起离开吧?”
李棠卿依旧蹙眉看着浓雾中的人影,头也未回道:“未免节外生枝,你先从后门离开吧,不必管我!”
她方才听到的尖叫声,并不似珠兰的声音般尖锐,应该是府中丫鬟的尖叫声。
如果是珠兰事情败露话,不会让丫鬟如此惊慌,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丫鬟害怕至此。
浓雾遮目,今日正是作妖的好时日啊!
浣枫闻言,刚想劝阻,又想到方才李棠卿的怒火。
她抿了抿唇,应声从院子的后门离开。
李棠卿转身倒了一盏茶,回到窗前,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
茶壶中的茶水早已凉透,泡了一夜的碧螺春入口冰凉伴着浓浓的苦涩,让一夜未睡的人,瞬间清醒。
如果她所料没错,今日甭管是谁在作妖,她都脱不了干系了。
没想到,她还未出手,她们倒是先下手为强了。
李棠卿手中端着茶盏,扬唇轻笑。
来吧,她一条贱命,能陪她们玩到今天,都是她赚来的。
事情果然不出李棠卿所料,当天边的朝霞开始驱散浓雾之时,她的房中来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旁人,而是三品侍郎索尔和。
索尔和进门后,直接掀帘而入,来到内室。看到李棠卿悠闲的站在窗前,他一双鹰目扫视着房中,脸色黑的犹如锅底。
他沉声问道:“卿儿一夜未睡?”
他进房就看到了房中整洁的床铺,和至今未见的浣枫。
不管那个浣枫是她的丫鬟还是妹妹,此还不出现,此事就不同寻常。
李棠卿抿了抿茶水,走到桌边,为索尔和斟了一盏茶,悠悠的道:“茶水有些凉了,索大人将就一下吧!”
索尔和见此,大掌往桌面上一拍,桌上茶水的盖子震动了两下,溢出几滴茶水。
索尔和怒声道:“说,你昨晚去了何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可真会卖关子啊,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她还能在此悠闲的喝茶。
李棠卿闻言,扬唇笑道:“昨晚?索大人认为我昨晚应该去了何处?”
老虎再温柔,它也有利爪,而狼变柔顺,定是有它的阴谋!她一直知晓索尔和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永远将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人。
所以他今日能如此,李棠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索尔和在盛怒之下,闭上了双眸。待缓了缓之后,无奈的道:“卿儿,你给义父说,你昨晚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一直跟在你身边的浣枫又去了哪里?你只有跟义父坦诚,义父才能救你啊!”
李棠卿将手中茶盏直接扔在了桌面上,茶盏倾斜在桌面上,杯中剩下的茶水顺着桌面蜿蜒流到了桌角。
李棠卿直视着索尔和的眼底,邪笑道:“索大人这是在诱哄卿儿?你这叫什么来着?软硬兼施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呵……卿儿回府之时,可不记得索大人您说过,要让卿儿时刻回报自己的行踪啊?”
索尔和眼眸微闪,二人的对话,陷入了僵局,房中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剩下茶水顺着桌角一滴一滴流淌到地面上的声音。
半响,索尔和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轻轻叹息一声,悠悠的道:“卿儿,你可知晓今日府上发生何事了?今早嫡福晋被发现死在了井边!”
他再次叹息一声,扫了一眼李棠卿的面色,接着道:“我知晓你一直放不下当年的事,可是嫡福晋她的身份不一般哪!此事,必定是要给惠妃娘娘一个交代!你老实跟义父说,此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棠卿听闻索尔和所言,心中一时间疑惑的很。
此事,不是她所为,却更像她所为。
毕竟她娘亲当年也是坠井身亡,如今凶手之一再次坠井身亡,此事未免太巧合了!很明显,这是有人借嫡福晋的命来栽赃于她。
她首先怀疑的就是珠兰,毕竟昨夜之事只有她们三人知晓。
而珠兰很有可能是在回去的路上,偶遇了拎水的嫡福晋,一时间痛下杀手,嫁祸于她。
昨晚珠兰虽然对她千般示好,但是,李棠卿心中清楚的很,她的存在对于珠兰来言,如今可是如同芒刺在背啊!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彻底的保守住秘密。
就在此时,门房慌张的在李棠卿门外探头探脑。
待看到珠帘后索尔和的身影时,忙喊道:“老爷!老爷!惠妃娘娘来了!”
索尔和闻言